后者震怒之下,捶拳接连三下撞击案桌,大笑不停:“哈!你是真的,相信张守信吗?为什么这天底下,真有视证据为无物,一厢情愿地信任他这种烂泥扶不上墙、整日背后捣鼓各种勾当的奸佞小人?如今君安城风气败坏至此,屡次修订律法,却永远形同虚设,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搅乱世间正义啊!”
阿执愣住,这番话里无穷的愤怒和怨恨,似乎指向了她,又好像另有所暗示,她没能完全听懂。
“好,你说让东雷震国来管我君安城的律法?哈,好!如果你说得对,到时候我会亲手撕碎修订好了的君安律法,随便你们东雷震国人怎么重写。君安城,干脆跟着东雷震国姓好了。”黑袍人愈发的烦躁,伴随嘶吼的声音,抬脚踹倒了银面判官的案台。
阿执大气不敢喘,心里一连串的咯噔咯噔。她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牢记了爹爹曾经教给过她: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坚持为守信公子求得公道:“等我证明了银月缶错冤好人,你们不仅要给张家道歉,给我家薛小姐道歉,你还得主动投官,甘愿入狱,并且解散地下法场。”
“可以。你有胆量。”黑袍首领话锋一转,直逼堂下的蒙面少女,两人就此结了赌约,“如果豪彘却与张家有关,你要怎么办?到时候,板子就不止打在张二公子一人身上了。”
阿执紧咬下唇,憋住一口气,看了眼缩成一团,像蠕虫一样不敢抬头的张守信,无怨无悔道:“我甘愿自登这地下法场,任由你们处置。”
“好,”黑袍面具人忽然一个飞身下场,随手抽出了面具侍卫腰间的腰刀,直指阿执脖颈,“我这就处置了你。睁眼瞎、搅混水的人越少,君安城越清净!”
刀明明指着阿执,张守信却以为自己性命休矣,立刻抱成一团蜷缩起来,大喊:“别杀我,跟我无关!”
反观阿执,她腰板挺得笔直,眼睛不眨闪一下,穿透了这张可恶银质面具眼睛处的两个小孔,直视银月缶首领的双眼。
在气势上,她可不打算无缘无故输给指鹿为马的面具狂徒。
银月缶首领见阿执都不肯求饶,固执己见地守护着早就该上法场受刑的张守信,不由慨叹,世间真的有颠倒是非黑白颠倒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呐!于是更加恼火,正抬手要劈将下来。
“哈哈~两位都什么气呢~”
千钧一发之际,早就在旁边观察局势许久的另一个银面具人,笑嘻嘻地站了出来,声音惯有着调笑和戏谑,瞬时化解了紧张无比的气氛。
阿执四肢麻木了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口鼻到胸腔都冰冰凉。首领大人手里的刀刃儿总算放下了,她可算捡回来一命呀。张二公子在她身后躲得严严实实,就差找个地缝把头藏进去了。
侧过脸去看那圆场的人,阿执眼睛花了:面具,面具,除了面具,还是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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