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书!”
“…”
“哎,给我吧…”
墨北瞅着北堂墨一灰溜跑了个没影,扶着胀痛的额角,伸手接过惊蛰递来的书匣追了上去,总算在北堂墨临到太学门庭前塞到了北堂墨怀中,北堂墨低头看着怀中书卷,理了理奔跑后微乱的发丝和衣袍,抬头看向太学门庭上悬挂的肃穆牌匾,仿佛回到了高考前最后一次跨入学校的场景。
伴着过往北堂墨一步一步跨上阶梯朝太学堂内走去,一进太学堂北堂墨便对上了转头而来的贺君诚,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刚来学堂时第一个与自己同流合污的就是贺君诚,那双桃花眸笑起来百媚尽生,一把折扇摇得风流倜傥潇洒至极。
“我以为你连这堂课都要耍赖讷!”
“…”
贺君诚前脚在北堂墨心中树立的良好形象瞬息化为乌有,北堂墨白了眼贺君诚,逗得贺君诚掩唇浅笑,凑近北堂墨耳边道。
“放学后小树林见~”
“小树林?”
“啊”
“你想干嘛…”
“嘿嘿,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呃…”
“你们俩去小树林干嘛?”
帝梓潇探身靠近北堂墨和贺君诚,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数遍:“难不成你们…”
“关你屁事!”
“干你何事!”
两人异口同声,毕竟也是狐朋狗友同道数月,这点偷鸡摸狗的事干得还是相当默契的,帝梓潇讨了没趣也不打算深究,这贺君诚虽道行深厚但对北堂墨也算真心,反正北堂墨就要离开南祁皇城,跟贺君诚道个别也不无不可,更何况墨伯伯和萧红玉都藏在皇城之内,自己得个空闲休息休息,何乐而不为?
想着帝梓潇收回上身端正姿势,北堂墨与贺君诚对视一眼也坐正了身躯,这堂课北堂墨上得特别认真,就连坐在一旁的贺君诚都差点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临到下课时,北堂墨寻着老先生一出学堂忙跟了上去。
“老先生!”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被北堂墨给唤住的老先生愣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转头瞅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北堂墨,别说今天课堂上的北堂墨倒是真让他稀奇的很,觉也不睡了,呼噜也不打了,连二郎腿都不抖了,尤其此刻站姿特别端正有礼。
正当老先生迟疑着北堂墨今日种种怪异行为时,眼前北堂墨竟朝自己行了个鞠躬大礼,唬得向来极为遵守礼节的老先生一个慌神就欲给北堂墨回礼,只是这次刚弯腰便被北堂墨给拦住了,老先生一惊,眼看着北堂墨给自己行了三个鞠躬大礼,末了朝自己咧嘴一笑。
“老先生,过往种种都是学生不对,还请您多多包涵…”
“…”
“学生此去路途遥远,您老记得保重身体”
“北…北堂世子…”
“老先生…再见…”
话到这里,老先生自然明了北堂墨的用意,他又怎会不知北堂墨即将离开南祁皇城前往四国比武台,只是他想不到临到此时还能见到这般异于往常的北堂墨,老先生寻着北堂墨眸中的真挚,皱纹满布的脸上难得对北堂墨露出慈祥。
“北堂世子,为师祝你一朝冠顶风华远扬!”
“…谢谢老先生”
卸下学堂上的严谨古板,老先生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北堂墨的脑袋,引得北堂墨鼻头一酸,抬头正好对上老先生和蔼可亲的目光。
“去吧…”
“…”
北堂墨望着说完话离去的老先生,有那么一刻她开始真正体会到为人师表的不易,尤其是遇到自己这样的学生还真是有够力不从心。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就因为今日老先生便能对她改观,也不奢求老先生会当真释怀过往,只是有些事不做她过意不去,如今做了心里难免会好受些。
看着太学堂内早已人去殿空,北堂墨再次回到太学堂中环视四周数米书架,遥想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节课,事到如今自己还在,而那夜陪自己整理书架的人却不知是否安好无恙…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问帝梓潇,但又不敢问帝梓潇,她怕心中期盼因帝梓潇所言而碎裂,所以她藏着掖着更祈求着帝无羁真如帝梓潇所说还能起死回生,她也还能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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