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凉风吹来,北堂墨和魑魅先生同时打了个冷摆子,再回神时苍穹已然没了踪影,北堂墨连忙坐起,左手一抽书桌上的画卷,就跟着跑了出去,还不忘回头盯了眼魑魅先生。
“要是没找到!我一定拔了你胡子!”
说完北堂墨就出了房门,唬得魑魅先生一把护住自己的小胡子,干瞪着眼睛眨了眨,这银龙一族养大的娃都对自己的小胡子这么感兴趣吗?!
想当初北堂玥第一次见到自己也是险些手起剑落削了自己的小胡子,好在他跑得快,躲过一劫,眼下又来了个北堂墨,只是这北堂墨身份诡秘倒是让他颇感好奇,着实有待考证,他得好好查查才行。
琢磨着魑魅先生摇了摇手中蒲扇,提膝轻敲书桌下方的机关开启背后暗门,见门开启魑魅先生起身走了进去,顺手点燃了火折子。
火光照亮暗室内满壁古卷,再到最深处正中悬挂的画卷,画卷上佳人倾城,映入魑魅先生眼中却是化不去的哀思,看了半响魑魅先生一转头对上已站在他身后多时的身影。
…啪!
魑魅先生手一抖,蜡烛落地瞬息熄灭,室内一片漆黑间沉重跪地叩拜声响起,黑暗中魑魅先生双手伏地,启齿颤音。
“云凌长老你…你没死…”
“魏言书”
久违的名字从云凌长老口中唤出,牵引魏言书双臂止不住发抖,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身带过往的沉重忏悔,尤其是在今日见过北堂墨之后又逢当年死而复生的昆仑两大长老之一云凌长老,魏言书深吸了口气望向满头白发的云凌长老。
“在”
“八年前魏云筱为情所致导致玨玉外泄,而今玨玉消息再次蠢蠢欲动,你可知?”
“言书正在查”
“可有结果?”
云凌长老言语平静,因为他这次本就未打算问罪魏言书,毕竟八年前魏言书的一纸断族,对于整个昆仑来说绝非小事,也就这一点云凌这么多年来一直暗中观察魏言书,时至今日恰逢其时,方才前来与魏言书相见,反观魏言书心中有悔更无意隐瞒,平静了很久缓缓道。
“未曾,言书知道当年舍妹之错无可回避,所以这么多年来言书一直都在查,今日若云凌长老是来问罪,言书一并承担,绝无悔意”
“当真?”
“天地明鉴,魏言书赤诚忏悔,愿以死谢罪”
云凌长老寻着魏言书抬头而来,目光闪现的坚定与决绝,心里顿觉踏实,看来灵主没有看错魏言书,他也没有错失魏言书,两人对视半晌,云凌长老弯身扶起魏言书。
“言书啊,其实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
“活着?”
“替你魏家涉及其中的含冤枉死之魂活着,行使你魏氏世代职责,匡扶昆仑正宗。”
魏言书眉峰微蹙,看着云凌长老视线落于画卷之上,画中佳人再次映入魏言书那刻,当年传闻荡漾脑海,魏言书心下一沉,一把抓住云凌长老衣袖。
“当年昆仑那场兰氏与尧氏的暗斗,魏家真的参与了吗…”
“魏家虽非主谋,但难辞其咎”
“所以当年你是假死?”
“嗯”
“那…那个秘传中被兰氏换掉的婴儿真正的昆仑血脉…”
“银龙”
“真的是她…”
云凌长老的话如巨石砸入魏言书心中,荡起惊天骇浪,连同抓住云凌长老的手臂也垂了下来,魏言书呆坐原地。
怪不得北堂玥未曾告诉北堂墨,怪不得十多年前北堂頌就是死也要拼出一条血路救出北堂墨,无论是当年的北堂頌还是后来的北堂玥从始至终要保护的只有一个,就连临南城战最终目也是她,如此居心叵测,怕是现今昆仑掌权的尧氏都涉及其中,那…
“那她岂不是四面楚歌…”
魏言书弛缓间抬头望向蹲身平视自己的云凌长老,苍老面容上是自己年少第一次踏上昆仑时所见的慈祥和蔼,他看着云凌长老凝视自己许久,开口亦如当年。
“前路凶险,所以你可愿意…”
“言书愿意,言书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守护她!保她一世安稳无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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