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膳北堂墨吃得食不知味,这是北堂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用膳最沉默的一次,身旁坐着自己梦里一直想找的人,碗里亦是梦中所食美味,并非粥不香,而是她心底一片迷茫。
她自以为可以护住的都失去了,眼下墨北也不知跑哪里去了,越想越沮丧的北堂墨扒拉着碗里粥食,脑中闪过无数种办法,到头来化为口中一句轻叹。
“哎...”
北堂墨斜眸瞟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苍穹,她记得第一次遇见苍穹那晚说得那句四国江山图,也许苍穹今日会坐在自己身边,也离不开那副传闻中吹嘘得天花乱坠对于她来说形同破纸的四国江山图。
北堂墨心里想着又叹了口气,半晌耳边传来苍穹椅子移动声,引得北堂墨抬头望向起身的苍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苍穹起身离去。
屋外依旧阳光明媚,可北堂墨心里却是阴雨绵绵,坐在凳子发呆许久,直到屋外突然飞来一颗小石子。
...嘭
北堂墨抬眸看着桌上不停打转的石子,抬眸望向正站在院中朝自己勾动手指的帝梓潇,愣了愣神,半晌见帝梓潇又朝自己扔来小石头。
“北堂墨!”
帝梓潇一连几次都不见北堂墨动作,在门外站了会儿,终是没忍住抬步走了进去,他之前回去本是想睡觉,可翻来覆去睡不着,正琢磨着过来看看北堂墨,刚出门就见苍穹站在他屋外。
虽然苍穹什么也没说,但血浓于情,有些话苍穹不用说他也懂,所幸就顺苍穹的意思过来了,帝梓潇思索间已走到北堂墨眼前,就着北堂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
“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哟,尤其是熙悦楼的烤鸡可好吃了!”
帝梓潇说着果见北堂墨缓慢抬头看向自己,正当他以为北堂墨来了兴趣,闻得北堂墨更是深沉的叹了口气。
“连你也这样觉得?”
“觉得什么?”
“我只知道吃...”
北堂墨说完将头垂得更低,瞧得帝梓潇抬手一把揽过北堂墨的肩膀,呡了呡唇道。
“吃不好吗?”
“啊?”
“吃饱了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干饭人干饭魂,干饱饭才有精神!”
“哎...”
这一声声叹气下来,可把帝梓潇叹得嘴角抽筋,刚刚回去时他已听到墨骁和云凌长老的谈话,知道惊蛰没了,对此他虽深表哀默。然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作为这个世界里北堂墨唯一的同道好友,他自然不希望看到北堂墨消沉,帝梓潇琢磨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尝试安慰道。
“北堂墨,你忘了惊蛰走时交代你的事了吗?”
“什...什么事?”
“就是让你...比如好好活着之类…”
北堂墨一愣,抬头望向明显在找措词的帝梓潇,低眸目光扫过右腕上的阴镯,恍然想起惊蛰死前一直紧紧抓着自己的镯子,口中还念叨着让自己找到一个人,一想起这茬北堂墨瞬间来了精神,反手揪住帝梓潇的衣襟,启齿激动道。
“对了!阳镯!”
“北...北堂墨...你..咳咳咳!”
“她让我去巽风北潭找另外一个带阳镯的人!”
“你别...别激动...”
帝梓潇被北堂墨抓了个猝不及防,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寻着北堂墨目光炯炯,顾不得自己被北堂墨揪得死紧的衣襟,乘胜追击道。
“所以你这样不行的”
“...”
“你得养精蓄锐,赶紧满血复活,这样的话才好...”
“才好赶去送死?”
“...”
“...”
两人四目相对,帝梓潇猛一拍掉北堂墨的手,碎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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