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后花院临东角的百年楹树下,古思远环视四周半晌未寻得异象,从怀中取出一枚椭圆形的精铁钥匙,弯腰蹲下身轻轻拂开楹树后方堆积的杂草,杂草除尽露出一道暗道门。
古思远将精铁钥匙放到门上对应的形孔里,转头扫视因惊讶而愣怔的北堂墨,垂首无奈摇头,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拉起门上自精铁嵌入后自动升起的铁环,其下阶梯通道呈现在两人眼前。
北堂墨探头望向阶梯深处,抬头看了眼正等待着她先行的古思远,呡了呡唇抬脚走了下去,忽闻身后传来暗门关闭声,吓得北堂墨神经紧绷间转身手一挥雷电闪现瞬息触燃古思远衣袖。
“北堂墨!你干什么!”
“啊?对对对...对不起!”
雷电因着北堂墨情绪波动于地下暗室中愈演愈烈闪现刺目电光,落入古思远眼中心下猛沉,寻着袖间还未熄灭的雷火,抬头再见北堂墨浑身带电朝自己扑来,雷得古思远连连退步,抬手厉喝阻止道。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不是,你着火了!”
“我知道!”
“那个我...”
“北堂墨!我让你离我远一点轰咚..咚...
回响悠远的落地撞击声荡彻整个地下暗室,被北堂墨电光火石逼得直接从阶梯滚到暗室门口的古思远仰躺在地面上,双眸呆滞的盯着黑漆漆的屋顶,感受着来自四肢青肿的震痛,平生第一次领悟到何为天降横雷劈死路人!
“古思远,你没事吧?古...”
古思远余光寻得北堂墨摸索着朝自己走来,右眼狂跳,唯恐北堂墨再给自己来记惊雷猝不及防,一咬牙强忍疼痛翻身爬起,快速抬起右手摁下壁上机关,室内亮堂同时左手一指北堂墨。
“北堂墨!从现在开始你离我必须保持五米!否则合作免谈!”
闻得古思远咬牙切齿的警示,北堂墨抬头借住烛光一看吓了一大跳,前一刻还风流倜傥的古思远此时乌发凌乱衣袖残破,一张俊脸上青白交替完全一副被雷劈中后的心有余悸。
北堂墨懊恼的捞了捞头,这不怪她,她刚习得玄雷术还无法运用自如,一激动就会滋滋发电,不过在苍穹面前就不会这样,难不成这雷也欺软怕硬?
眼下古思远掷地有声威胁之意不在话下,北堂墨只好收回迈向古思远的腿,仰头朝古思远露出八颗牙齿的尴尬僵笑。
“古...”
“记住!五米!免谈!”
古思远看着北堂墨令人头痛的傻样,额角阵阵抽疼,移动指着北堂墨的手转向暗室内屋,扬眉启齿道:“去!”
接收到古思远指示的北堂墨转头看了眼暗室内屋,回头欲追问两句,那想自己刚抬手便见古思远往后又退了一步,满眸警惕不言而喻,盯得北堂墨咬唇憋回疑问朝屋内走去。
北堂墨一进屋内便被环绕四壁的数百药柜给惊呆在原地,仰头环视间连嘴都忘了合拢。
想不到酒楼下居然还有这么大个药室,而且这些药都是自己在贺君诚给自己的古卷中才看到过。
且不说有多珍贵稀奇,就论如此全的量,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没法办到,而今这些都在自己眼前,令北堂墨恍惚中百感交集,转头望向随后而来的古思远,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
“这是...”
“贺君诚给你的”
古思远抬眸迎上北堂墨眸中涌动的波光,走到门口停下与北堂墨时刻保持五米安全距离,抬手指向北堂墨面前的书桌道:“还有桌上那本书”
北堂墨闻声低头,看着桌上题写着熟悉字迹的书卷,心如针扎隐隐作痛。
她没有忘记那夜金绣龙袍的王者风姿也抹不去太学相伴的白衣翩翩,一颦一笑灿若桃花,风流倜傥肆意潇洒。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回到桃花潭那夜,北堂墨宁愿自己从来没问过贺君诚原由。
可有些事发生了又怎会当真平风浪静,这段时间以来北堂墨想了很多,不仅贺君诚也包括魏言书。
贺君诚是西屿未来的君王,皇权之上护万万人命,与自己不过是人身处境地不同,所观所做所择不同而已。
“哎...”
北堂墨沉思间深深叹了口气,其中怅然叹得古思远心下膈应,就着北堂墨抬手附上文卷的间隙启齿道。
“贺君诚乃四国第一药师,这点不用我说,庄主心里清楚,此书由贺君诚亲试亲写,其中丹药皆为上品非比寻常。”
古思远的话令北堂墨僵停了翻开文卷的手指,北堂墨蹙眉呡唇,沉呤半晌转头看向古思远。
“所以...”
“所以你要找的答案就在里面”
“答案?墨北的毒...”
“刑毒”
“刑...刑毒?”
“刑毒乃旭海薛家独门毒药,需三味二品灵药混合制丹连服三天,此期间药不可停不可断,否则毒性反噬必死无疑”
“三天?”
“恩,三味灵药分别在东三上一,西四上五,南七下三,至于如何炼制书中自有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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