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尤金朝房门口退去,夏清的目光将他定住,“万师兄,你污蔑我师父,不道歉就想跑?”
“小师妹,咱们谁跟谁啊?我哪里冤枉师伯了?”万尤金呵呵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我还不是怕出了什么事,你们会被别人误会,现在没事,不都挺好?”
夏清不说话,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有着与年龄不符合的凌厉。
这也更加让人对这对师徒感到好奇。
“啊,我认出来了,这位是黄石乡那边三清观里的老道长,老道长是好人啊,他在那边救了好多人的命!”
这里离黄石乡不过百里,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认出老道士来。
好人的标签一旦被人贴在老道士的身上,人群激愤起来。
“都是这个骗子,还说自己是龙虎山的道士,道士还娶妻生子?”
“他还说是老道士下手,我看,搞不好就是他下手。”
“万尤金,是个万金油吧?哪里看得出是高人?”
“抓起来,把这骗子送到派出所去!”
……
挽袖子的人不少,但真正动手的人不多。赵有贵没有发话,谁也不会越俎代庖。毕竟,人是赵有贵请来的。
赵有贵是怕了,他不敢得罪任何人,恭恭敬敬地朝老道士跪下去,“老道长,小仙长,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出贵手啊,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您二位的手里了!”
赵有贵声泪泣下,老道士动了恻隐之心,“你起来吧,今天是晚了,我师徒二人走了一天山路,连口水都没喝呢!”
赵家做房子,家里大工小工人不少,本来就烝蒸锅煮,十大碗都是现成的。当即便有人端上来,赵有贵请老道士坐了最上位,连夏清都被让坐在老道士旁边的尊位。
一阵推杯换盏,夏清自然是喝清水,吃了两大碗饭,蒸肉蒸鱼吃了个肚饱后,她便下席了。
赵有贵的妻子领她去洗澡,对她非常照顾。
“那个小弟弟怎么样了?”
“还好,不是大好,不过,比以前好多了,你师父真厉害。”
夏清见她蹲下来给自己洗脚,有些不习惯,缩了缩脚,已经被她握在了掌心里,她舀起水,淋在夏清的脚上,这是真正的一阵暖流淌过,熨烫得夏清全身的毛孔都跟着松散。
“赵婶,一会儿你用艾草煮一锅水,用艾草水给小弟弟洗澡,他会好得快些。”
那孩子还没有完全好,夏清为他拔阴煞之气的时候,没有一下子全部拔净,是担心他年幼,身子骨承受不住。
人的情绪不能经过大起大落,身体亦然。
所以,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越是高明的医生,越是会一点一点地把病拔去,就是趁着这个过程,调养身体。
赵婶惊讶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懂这些个,她答应一声,帮夏清把脚擦干净了,让她到床上躺着。
把洗脚水泼了之后,赵婶去堂屋里,笑着道,“刚才小仙长让我烧一锅艾草水给老二家的小子泡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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