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隆带着兵队忙慌慌得又回到方才那斗牛场上,由百余号人组成的兵队在赛场中央一分为四,又快速向四处奔去。
“郡主!——”
“郡主!——”
士兵们努力寻着,大到岩石缝下,小到野兔洞穴,丝毫不放过每一存地方。
赛场中的孟源隆垂首不语,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转身又高高揪起隔壁那苏愕的领口,咬了咬牙,却骂不出一个字来。
“二王子息怒,郡主她千金之躯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儿的!”
苏愕说完咽了咽喉,孟源隆慢慢将手从他领间松了回去,垂眸道:“……平日里她总和她的那位好大哥沆瀣一气,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在她眼里,永远永远只有她那好大哥,我就是个屁……”
苏愕忙道:“二王子,您可别这么说自己,属下愚钝,眼下也不知怎么安慰您,属下”
孟源隆道:“方才你也看到了,父王听了消息直接就晕了过去,苏愕,我们这回才叫真真的闯祸了……”
两人安静了会儿,孟源隆缓步往前走着,忽地又停了下来,迎着晚霞,背影在地面投得很长。
“苏愕”
孟源隆突然一唤,苏愕忙上前道:“属下在!”
孟源隆喃道:“他快回了吧……”
苏愕不解:“什,什么?”
孟源隆道:“他孟尔泰,快回了吧……”
苏愕微惊:“二王子,您,您为何突然这么问?”
余辉之下,孟源隆许久才道:“就在方才与你说话的功夫,本王突然明白了件事儿,有些时候啊,演戏不用演得太足,就拿他孟尔泰来说吧,一味让别人敬他英雄好汗,头衔‘草原苍鹰’,殊不知这头衔越高,肩负的责任就越大,这种的,就叫作装过了头,演过头……”
苏愕正在心里琢磨这番话,接着又听道孟源隆不慌不忙得声音传来,他说。
“你说他究竟图哪般……到头来,这孟尔多国,不还是落在本王手里……”
苏愕下巴微托,反应过来后当即就向那背影跪下。
“属,属下参见大汗!大汉万岁万岁万万岁!”
“收拾收拾,回吧……后面,还有得演……”
……
夜幕降临,一路人马正要原路折回,林间突然蹿出群鸟儿,树叶被震得沙沙作响。
许久后,那四周看似恢复寂静,孟源隆却犹然生出种不详的预感,没多想,便带着兵队离开了。
……
隔日夜里,夜幕星河——
孟尔多大营外篝火映天,偶尔几名侍从手端水盆忙进忙出。营中,孟达梵气若游丝得躺在榻间,榻前正跪着那孟源隆以及苏愕等人。
孟达梵喘着气道:“你说这场斗牛大赛是蝉儿一手策划,可她却,在至关生死之际冲去那赛场捞人,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孟源隆道:“父王,儿臣也不清楚啊,兴许,兴许是她最后见那赛制过于残忍突然就反悔了?”
声落榻间的孟达梵立马坐起,怒道:“还想骗我!你妹妹自小连只蝼蚁都不忍伤害,你却告诉她亲手策划出这样一场比赛,我陪你们去观赛,在那席间百般配合你,就是想看看你孟源隆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二王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竟还想欺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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