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院里石桌上的茶已凉去,屋里的纸窗下,阿珍头依着窗,抱着膝盖哈欠连连,无意间见到低案上那孟云蝉作的另一张面具,又见那密室半天没动静传来,突然生出个大胆的想法。
而此时院里的两人谈话也几乎接近尾声,孟尔泰起身捧拳道:“有大师这番话,晚辈心中顾虑暂且得到缓解,还望大师务必遵循你我方才的承诺,晚辈也好回去向大汗交代,望大师多加谅解”
承恩大师同回礼道:“大王子放心,老夫必然是言出必行之人,这里交于老夫,大汗那边,就要麻烦大王子您了……”
孟尔泰瞅了眼屋里,说道:“晚辈还有一事叨扰,麻烦大师替晚辈转告云蝉,叫她明日无论如何也要回大营一趟”
承恩大师道:“大王子放心,回头老夫便将大王子的话带到”
孟尔泰又一捧拳:“那晚辈这就告辞了,大师多加保重”
“恕不远送……”
篱笆墙下,承恩大师静站了些时,直到对方在不远处的地方上了匹马,再到扬鞭而去,这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冰室里,寒气缭绕,男人在孟云蝉怀里气若游丝,宛如死去一般。孟云蝉没忍住又摇了摇他肩:“阿昀,醒醒,醒来和我说说话,你这样会死掉的知不知道?”
回应她的仍就一片死寂,正琢磨起怎么将此人弄醒,蓦然一声闷响传来,抬头见方才自己进来的那面墙体整个滑了开,承恩大师和另一手端方盘的陌生女子进了来。
孟云蝉即刻起身欢呼道:“师父!师父您可算来了!”
承恩大师似笑非笑向她走去:“你这丫头,竟然摸到了为师的冰室”
孟云蝉从那陌生女子身上收回目光,忙道:“师父快帮忙看看他,他好像又快不行了”
承恩大师却笑道:“这间冰室专程治养毒伤所用,你们夜里睡觉的功夫,为师即将他送来此处疗伤,他会如此,无非服药的时辰到了,阿珍”
声落,承恩大师身边那陌生女子笑着向孟云蝉走去:“郡,师姐,这是药”
孟云蝉这才反应过来,压着嗓对她道:“好你个阿珍,我还以为谁呢,你既然……算了回头再找你说”
……
不一会儿,男人逐渐苏醒过来,抬眼看了圈头顶的老老少少,目光最后定在正扶着他肩膀的孟云蝉身上,孟云蝉忙道:“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没?”
男人道:“多谢阿璃姑娘,多谢”
他说着久久得视着承恩大师,有一瞬间,脸上出现稍纵即逝的微妙变化:“多谢大师……”
承恩大师笑而不语,孟云蝉这才想起一事:“师父能不能告诉我这冰室机关在哪,云……阿璃方才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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