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篱笆墙下一老一少,老的手拧药包,少的手牵赤驹。
承恩大师道:“你既去意已决,老夫也不好再留了,这些药是这几个月的用量,虽说能暂时压制你体内毒性,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呐,王爷,倘若你到时候还没找到解毒之径,莫要逞强,务必回来找老夫啊……”
他说罢将手中的药包向那季奎沛递去,季奎沛垂眸缓缓接过,几分虔诚道:“晚辈再次谢过大师,大师也要保重自己……
大师,晚辈告辞了”
……
晨曦的光辉洒在他逐渐离去的方向,承恩大师手扶栏栅望着那背影又道:“王爷,切记啊,莫要逞强,老夫接下来定会再想办法寻到最后几味药材的!一定要回来找老夫啊!”
“驾!”
……
许是这喊声太大,顺便将厢房里的人也喊了出来,孟云蝉揉着惺忪睡眼来到承恩大师身边,说道:“师父,您在和谁在这嚷嚷呢……”
承恩大师依旧目视着前方,说道:“阿弥陀佛,方才为师许是说错话了,不回来才好的……”
他说罢便转身往屋里走,孟云蝉追上道:“怎么突然又阿弥陀佛了,师父,到底怎么了嘛您就告诉云蝉吧”
承恩大师正想应她,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响,很快孟云蝉便见到了一三叉路口处,一熟悉的马车队伍正向她过来,为首的直接是他孟尔泰的副将诸曲任,这排场,是生怕她跑了不成。
“郡主,末将奉大王子令特意前来接迎郡主回大营”
诸曲任说完,孟云蝉这才反应自己身份万不能在里头可能还在睡觉的那位面前暴露,慌慌忙忙跑去厢房抓起正半梦半醒的阿珍出了来,对承恩大师急匆匆扔了句话便上马车了。
“师父,云蝉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
承恩大师去到她马车下道:“蝉儿切记,回去莫要胡来,要多听大汗和大王子话,知道否?”
孟云蝉掀着车帘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快进屋吧,走了啊师父”
一路车马离去,承恩大师身边静站多时的汪霆刃这才道:“师父为何不将那位公子离开的事告诉师妹?”
承恩大师道:“告不告诉人都是要离开的,昨夜他送蝉儿谢礼的时候没提,为师又何必专门提起呢”
承恩大师说着,突然又低低喃了声:“其实这样也好……”
汪霆刃又道:“可徒儿还有一事不明,师妹是那位公子的救命恩人,季公子哪怕知其真实身份,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刁难她,为何咱们还要费心思帮助师妹隐瞒呢?”
承恩大师道:“未经他人苦,莫替他人言……你是蝉儿的师兄,自然是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待此事,孰是孰非,又岂是你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声落许久,那汪霆刃几分虔诚道:“徒儿现在就一个心愿,希望师妹的善良,将来亦能得到善报”
“但愿如此……”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院里,承恩大师突然停下步伐,说道:“对了,多留意一下这几日的天气,大祁山谷那几株葵子腥再经一场暴雨后方可采摘,莫要错过了良辰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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