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存在,它就如一粒烂臭的种子在容一清的体内种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越长越大,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慢慢的开始占据着他的整个身体,在他的体内叫嚣,冲撞,最后让他浑身发臭,发烂。
温希恩叫太监把容一清带回寝殿。
一直低着头的容一清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黑雾在弥漫,嘴角弯弯,“四哥……我很乖的。”
那还带着泪痕清秀的脸面笑起来顿时显得有些可怖。
温希恩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她依旧是淡定正经的样子。
等到容一清被带走,温希恩才去看看为宫人围住的太子。
容延的模样对比起月前,憔悴了不少,眼下还有着明显的青黑,很显然近段时间睡的并不好。
他忍耐着自己的脾气,不想对着温希恩宫里的人发火,于是脸色越来越沉。
直到看道白色的身影,他晦暗烦躁的情绪褪去,俊郎的脸色露出略带点傻气的笑。
“四弟!”
温希恩在离太子的不远处停了下来,眼神冰冷,“出去。”
彻骨的寒意迎面扑来,像是被寒冰冻过的锋利刀子,一刀刀的割在容延的皮肉上,使他的牙关打颤,浑身发着冷。
他沙哑无助的开口,“四弟……你当真为了容一清,这么对我吗?”
容延其实并不太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只要生气到极致,就会控制不住,会做出一些极易为极端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般是很少真正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因为他知道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心魔,所以他会尽量的不在四弟面前露出着恐怖的一面。
他不想连四弟都害怕他。
只知道从那天过后,四弟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听旁人说,四弟这么生气,是因为他差点杀掉了容一清。
容一清比他重要吗?
暴虐疯狂的情绪刚涌出来,就被容延强行的压了下去,他抬眼怯怯的看去,“四弟,你不要这样,我……我,我也不知道什么会这个样子。”
温希恩让其他的宫人都退了下去,太子立马屁颠屁颠的来到少年身边。
讨好似的拿出几颗包装精致的糖,“四弟,吃。”
温希恩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不明所以得问,“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小九到现在他的伤口都还没有好!”
“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他是九弟啊!”
手上的糖没有拿稳,全都掉在了地上。
少年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容延感觉有种灭顶的窒息感像是寒风裹挟着他,他浑身发抖的着,紧紧的抓着衣角。
容延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糖,地上积着厚厚的雪,精致的包装也被弄脏了。
他珍惜而又小心用衣袖擦了擦糖上的雪渍。
容延起身,低着头仔细的拆开精致的包装,露出了里面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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