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去叫太医。”
在少年手忙脚乱的起来去叫太医是,她的手依旧被皇帝死死的抓着。
“然然……”
皇帝对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他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混沌的眼中流出了一滴泪。
“以后和太子好好的……只有太子才是真心对你的,其他……其他的人都不要相信。”
“特别……特别是老…九。”
皇帝在这皇位上坐的这么多年,再清楚不过人心,容一清看温希恩的眼神,是邪恶的,是不堪的,是充满恨意的。
虽然他隐藏的极深,但还是被皇帝察觉到了,以前他觉得他还活着,容一清就翻不出什么大浪,可是如今他要死了。
老四又这么的单纯,他怕到时候老九会在少年身上生生的咬出一块肉来。
温希恩一愣,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蒙蒙的泪水,无助的喊了一声:“父皇……”
为什么不能相信小九?
小九那么单纯的一个人,父皇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皇帝张了张嘴,却发出不了任何的声音,他的鼻息越来越重,抓着少年的手也越来越紧,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年,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他……恨,恨你。”
到后面说出来的话几乎是气音,温希恩必须凑到他的嘴边才勉勉强强的听清。
少年还来不及多问,皇帝蓦然吐了口血,染红了幔纱。
“父皇……!”
嘶哑的声线响彻了整个养心殿。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身形一抖,外面的雪好像下的更大了,冷风更是刺骨,刮在他的脸上生疼,他一张白净的脸都被风吹红了,泪痕沾在脸上,他感觉哪怕是做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以带动他脸上的神经。
小太监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温暖如春,让他冰冷的手脚开始回暖。
小太监跪在了四皇子的脚下,瘦小的身躯微弯,他双手捧着一个花纹别致的檀木盒,细的声音说,“四皇子,这是皇帝让奴才转交给你的。”
寝殿一片寂静,小太监不敢抬头,也很贪恋这寝殿中的温暖,舍不得这么快就退出去。
过了半响,小太监听到了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后眼底就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靴子,一向干净不染灰尘的软靴此刻沾了污渍,鞋底还有未化的雪。
小太监把头低的更低了,他感受到了盒子被人打开。
少年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块令牌。
穿着雪白靴子的主人后退的几步,扶到了旁边的桌子才堪堪的难住了身子。
小太监大着胆子抬起了头,看到了少年手中拿着一块令牌。
是虎符!
这虎符从来都只是掌握在天子的手中,还从来没有把虎符交给一个皇子的说法。
有了虎符差不多就有了燕国的半边江山,只有虎符可以调令兵将,他们只看虎符而不看人的,军令如山说的就是如此,军中铁律,谁都不能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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