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打仗之时,秦军胳膊下夹着俘虏,身上挂着人头,追杀逃跑的敌军。
然而真正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这纯属扯淡。
以长兵与弓弩为主的秦军,以严密军阵对敌,还有战车与战马上的士卒,且不说拿什么长兵短剑去割人头多费力气,只要任何一个人乱动,就有可能让整个军阵大乱,引发严重后果。
所以,正常的交战中,秦军的人头都是按战后的总人头数按一定规则折算到各级秦军将士身上的。否则,弓弩手、战车士卒这些人的军功根本没法算。
传说中的情形当然有,那就是在追杀溃散的敌人与屠杀平民的时候。
由于秦军作战是按敌人脑袋总数来计算的,自然临战必疯,每次攻破城池,屠城便是必然的。他们见人就杀,不但杀守军,也杀寻常百姓,不但杀成年男子,也杀妇女和儿童,连襁褓里的婴儿都不放过,见了就是一刀砍下,拿着血淋淋的小脑袋去找会计报功,惨无人道到了极点。
秦军之凶残,在于秦人每战胜,老弱妇人皆死。
唐景跟在郑丙身后,与其他士卒融入了百将下的百人军阵中,踏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战歌向关外开去。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当悲凉壮穆的歌词以秦人特有的雄浑秦腔同声念出的时候,有一种无形却真实存在的东西瞬间笼罩了整个秦军,秦军变得如铁一般坚冷。
唐景看着左右一张张沉穆狠鸷的脸庞,似乎明白了秦军为什么这么强大的秘密。
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歌声下,激荡着秦军的血脉,激发着秦军的斗志,戮力同心,英勇无畏,是大秦军团的军魂与图腾。
森严的军律,让唐景不敢冒然闭目去仔细感受这是一道什么样的气息,他自然不知道自己再一次错过了画出第二道符的机会。
来到关外,看着一个又一个千人军阵在激昂的军歌中迅速而齐整的形成,身边除了踏步声,竟是听不到一点其他的杂音。
远处,有传令的骑兵来往穿梭与将领下令的低吼声。
唐景心中有一个疑问越来越浓,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为什么在幽军面前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吃过大亏。
当幽军那条黑线出现在远方的平地,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时。
唐景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依旧看不清对面的幽军,但他莫名感受到了什么。
唐景闭上了眼睛,试图将意念传送至远处,可惜距离太远,他并没有办法感受到什么。
赵丙看了眼唐景,望着对面的幽军说道:“幽军又名鬼军,那些鬼咒邪门的很,他们在幽军的战衣上刻下古怪的纹路,不仅能让战衣具有盔甲一样的防御力,还能让幽军士卒身形更加灵活,耐力更加持久。当一群幽军聚集成阵,幽军便如变了一个人,或者说是变得不象人了,他们变得不怕伤痛,不畏死亡,就好象的身体与意识根本感受不到这些一样,但身体与反应却又与平时无异。”
唐景听完,心道:“那自己的铁刀等下是不能用了,只能用短剑,虽然不那么顺手,至少能砍死人。”
正暗自琢磨之际,便听秦军鼓声擂响。
一时全军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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