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个皇帝都只想把自己那些事永远的藏起来不为人知,他却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傅景翊道:“我害太后终生不育,利用她上位,可是我不可能容忍她勾连前朝,对她的打压也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清辞点点头,“你没有错。”
傅景翊终是没再说下去。他不能说出来,在清辞有孕之时,他时常想起太后当年身下那么多血的画面,太医都在她寝宫里束手无策,说小皇子保不住了。
那一年,他才十岁,他是怕的。
他更害怕报应会在他的孩子身上,虽然很多时候善恶都没有因果。
清辞轻轻的说:“重要的不是过去如何,是登上皇帝之后,朝臣对你臣服,百姓对你心服。”
她顿了顿,在心里念叨了句,不过为了“元妃”这个封号在朝堂上的强词夺理让人有点不应该。
这样的行为,她都不敢相信是傅景翊做出来的,他越是一意孤行,越显得他为一个女人失了明智。
“所以,只要今后问心无愧,造福万民就好了。”
傅景翊很乖的“嗯”一声。
他抬起脸,亲了亲她的唇,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的手一直捂着肚子,傅景翊注意到了,在她耳边哑声说:“江太医说满三个月就可以了,现在三个半月了,而且你这胎稳健,一切都好,很安全的。”
清辞哪里好反驳。
只是这个家伙,白日里觉得处处危险,现在色字当头,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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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五,太祖皇帝建祁元朝称帝之日,以往的这一日,皇上会在昭仁殿设宴。
昭仁殿建在金陵城外的山上。
太祖当年占据皇城前夕,就在这山上住宿,因而后来在这山上建了昭仁殿,每到建朝之日,文武百官与皇帝齐聚于昭仁殿庆祝。
清辞选了件蜜合色缕金裙裳,宽大的银红色羽锻斗篷堪堪遮住她六个月大的圆腹。
凌虚髻高盘,插鎏金凤蝶花钿,蛾眉淡扫,唇点香脂,在妃嫔之中实属轻描淡妆,可对清辞而言,她从未这样盛装打扮过。
傅景翊持着她的手踏入大殿,殿里尽数跪倒,高呼万岁。
他在人前从不掩饰对她的宠爱。
装作冷淡委实没有必要,他也装不出来,清辞住在怡合宫,每一夜,他不是往怡合宫去,就是把人从怡合宫召来。
只是偶尔为了应付口舌,他也去别的妃嫔那坐一坐,用个膳。
委实留不了太久,他的胃不好。
傅景翊牵着她走上三节浅阶。
清辞在他身边的席位落座,婢女提起她席上的酒壶倒了一杯。清辞闻到杯中酒杯,拧了下眉头。
分明已经提前把她面前酒壶里的酒换成茶水了,怎么会?
傅景翊察觉到她的视线紧锁着那只白瓷酒杯,下意识的向另一边稳坐的太后看去,太后的目光也正落在清辞那儿,看着清辞面前的酒杯,似是在等她的反应。
他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
这场宴席,他是全权交给太后来安排的,他想着,太后担着责任,她必定处处留心,生怕别人在宴席里下毒来陷害她。
毕竟这儿多的是重臣,她即使身为太后,毒死了肱骨之臣,也会因祸害朝廷遭人唾骂,而他这个皇帝届时大义灭亲废了她皇太后的封号,也无可厚非。
他在布置宴席的人手里,安插了一名宫人,指示她偷摸换掉清辞的酒壶。
这宫人是可信的,酒壶也换了,可现在又变成了酒,想是这宫人做事不当心,被太后发现了。
那么现在,太后势必是在猜清辞为何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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