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府只是西北边境一个小小州府,治下所辖人口不过数十万,因为距离大宋首府汴京太远,皇权难免鞭长莫及。
这里土地虽广,但大多都是沙石地,粮食很难种植。
仅有的一些适合种植的土地也被本州的土豪劣绅所把控,普通百姓要么成为佃户,给地主家种地。
一年的收成必须得上交七八成,仅仅留下一点自己生存,一年到头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也很难吃一顿饱饭。
而另外一些连佃户都没法做的百姓,则只能做一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俗称占山为王。
好在这里因为是通往西夏的必经之路,依靠劫掠一些过往商客,这些山贼倒也勉强过的去。
毕竟,那些普通百姓家里也没有余粮。而土豪劣绅家虽然钱粮颇多,但是门墙高大,又有看家护院之犬众多,普通山贼人数稀少,哪里能抵得过。
只是近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安庆府外的水泊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兴起了一窝土匪。
只是短短三个月,这个原本根本就不被安庆府府尹看在眼里的一窝土匪,居然聚集起了三五千人的规模。
而且这些土匪山贼,也不似往日那般死脑筋,只顾着一直打劫过往商客。
却不知道谁借给他们的胆子,居然屡屡大规模的下山,直接打破那些高门大院里的富户。
截止今日,已经有七八个富户被这些山贼土匪给破了家,现在闹的整个安庆府内外都是一片人心惶惶。
这让府尹太史长今很是头疼,虽然几次派出了州府官军剿匪,但是那些贼人却似乎有人通风报信一般。
一旦大批官军出动,立刻便如同缩头乌龟一般,缩回了那水洼之中,不与官军正面接触。
那水洼四面环水,正是易守难攻,一旦有人守在岸边,任由你千军万马都难以攻上岛去。
可是派出的官军太少的话,那些山贼土匪便又会一拥而上,直接将官军俘虏,并且还能得不少盔甲,武器。
就这么一来二去,安庆府的常备军居然折损了一小半,这让太史长今大为头疼。
其实对于太史长来说,他巴不得那些山贼土匪将那些富户都破了家去。
因为一旦那些富户被破了家,其家里的钱粮金银虽然会被山贼抢去,但是那些富户原本的土地可都成了无主之地。
如此,官府正好出面,将这些无主之地收回来,然后重新发卖。
而他太史长今又能从中大捞一笔,如此美事,他恨不得天天来一遭。
所以他对这伙山贼土匪可是又爱又恨的。
若不是那些被吓坏了的富户联名抗议,太史长今才不会管那些山贼土匪到底破了谁的家呢。
反正,借他们一百个胆子,只怕也不敢骚扰自己。
安庆府,县衙之中。
太史长今正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师爷的询问声,
“大人,那些富户又邀请您今晚明月楼赴宴了,您去不去?”
太史长今微微转头,目光紧紧盯着身边的师爷。
那师爷被他这么一看,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小声问道,
“大,大人?”
直看的眼前的师爷有些紧张之后,太史长今这才笑着说道,
“汤师爷,这种事情还用问我?这些土财主既然想给老爷我送钱,那老爷我为什么不去?”
那师爷见状,这才放下心来,连胜附和。随即又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大人是准备答应他们再次出兵剿匪了?”
太史长今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怒道,
“剿匪?剿什么匪?本官治下一片祥和清明,何来匪患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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