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尊姓?”仲天和问道。
“鄙姓纳兰,来自皇极城,曾与仲公子有生意往来,此行来冀州就是来找仲公子要账的,只是,不知仲公子在何处?”纳兰钦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只要仲天和不傻,就一定能猜出纳兰钦的真实身份,而这也是纳兰钦想要告诉他的。
果然,仲天和一听复姓纳兰,又是来自皇极城的,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个人身上,会是住在里头的那位吗?
仲天和审视纳兰钦的目光更加仔细了,可是眼前的年轻人气度从容,周身的气势也不同于寻常人,倒是和传闻中上头那位极像。
仲秋看着仲天和半天没说话,有些着急了,“爹,仲时安欠了别人那么多钱,谁知道他拿那些钱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闭嘴!”仲天和严厉的制止了仲秋的话,然后转向纳兰钦,“纳兰公子请坐,我那长子这几日外出了不在府内,至于欠下的这笔银子,我们还,纳兰公子稍等片刻,我让账房拿钱来。”
说着招呼过管家来,让他去账房支银子。
一百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节度使府也是笔大钱,光是节度使的俸禄是远远不够的,也亏着这些年仲天和买官卖官换来的银子,不然他还真拿不出。
纳兰钦也不急,就那么安稳的坐着,他看出仲天和能这么干脆的给银子,看来是猜出他的身份了,这样也好,也省的自己刚出门再遭遇波刺杀,他倒无所谓,就是李无微伤还没好,再被他连累可怎么办。
没一会儿,管家拿着一叠银票回来了,一张一万两,一共一百张,握在手里厚厚的一大摞。
仲天和看着这么大摞的银票也是心疼,但他却连眼都没眨,笑呵呵的就将一百万两交到了纳兰钦手里,纳兰钦也不数,直接就交给了站在身后的付晟,道:“相信仲大人是个诚信的人,既然钱已经拿到了,那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说着起身,带着付晟走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仲天和长舒了一口气,仲秋却是气急败坏道:“爹,那可是一百万两啊,你怎么说给就给啊,还有那仲时安,欠了这么多钱人都不见了。”
仲时安看着儿子还在计较那一百万两的得失,恨铁不成钢道:“能用钱买命就不错了,现在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要连夜离开冀州,越快越好。”
仲秋惊讶:“为什么?爹你是冀州节度使,离开了冀州我们去哪?官不做了吗。”
“还做什么官,再不走命都要没了。”说着人就往后堂走去,他之所以这么利落的给钱,就是做好了逃跑的打算,先把纳兰钦打发走,才有逃跑的可能,他不会忘记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了杀手杀人,如果没猜错,跟仲时安见面的就是这位纳兰公子,也就是......仲天和不敢再往下想。
纳兰钦出了节度使府就立刻吩咐付晟:“派人盯好仲家人,如果仲时安没死,仲天和就一定会去见他,必须快点找到仲时安。”
付晟点头应下,他已经派了人混进仲府,盯紧了仲天和、仲秋以及仲时安的院落。
仲天和进了房间,走到书房的角落里,抬手按了一下墙上的一个壁画眼窝处,接着那面墙的对面打开了一扇门,仲天和走了进去。
这是只有他自己的知道的一个暗室,里面藏着他多年来的金银宝贝,还有被他抓起来的仲时安。
暗室的尽头处,一个人连同身下坐着的椅子都被绑在廊柱上,头颅低垂着,好像睡了过去。
听见有走路的声音传来,仲时安抬起了头,看着一米远外的仲天和,惨白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再问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样,你要的东西我没有。”
仲天和道:“今日我不是来问你证据的,已经不需要了,我已经见过纳兰公子了。”
仲时安一愣,紧接着笑得更加肆意,“看来是你察觉了死路,来杀人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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