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东一直梦想着自己要去做一个救援队员的。
最好再考一个持枪证,据说国家现在让考了。
身上带把枪,全副武装,每天开着一辆越野的大吉普,在车上开着无线电,拿起来就喊“收到收到,正在路上”,到处去接任务,救人。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带感。
现实和梦想从来都有差距,徐向东能够理解这一点。
但他不能理解差距竟然会有这么大。
手枪变成了奶瓶,防弹衣变成了围裙,防刺手套变成了无菌消毒手套,无线电变成了服务提醒的铃声,他的回答也变成了:“催什么催!温度还没到呢!”
抚养院里大部分的奶都是规模化包装的产品,都是当天统一冲泡准备的,平时放在恒温奶箱。
但这里的婴儿数量实在是超出了当初抚养院的设计人数,而且工作人员也少,一个人现在需要负责几十甚至上百人的吃喝。
徐向东胸口的服务铃一直在响,那是他负责的72个人里面,有人在喊他。
按照规定,一个婴儿每天要喂五次奶,要换五六次尿布,也就说,仅仅这两个操作,徐向东现在每天就要进行720次操作,喂奶还好一点,因为这里的婴儿大多都是成年人的人格,所以只要把奶粉放在他们前面,很多自己就会喝,不需要喂,但是换尿布就没办法了,一次操作起码十几秒。
也就是说,光是换尿布,徐向东就要换两三个小时的。
还好擦洗是另一个人跟他搭档,俩人一个小组。
要不然徐向东非累死不可。
除去这些常规操作,他们还要观察这些婴儿身体里有没有返回的婴儿人格。
成年人把奶粉放到面前他自己就会吃,但是有时候婴儿人格反回置换到婴儿身体里,就会出现不进食的情况。
还要区分到底是成年人吃饱了不想吃,还是婴儿人格返回不会吃。
拿着从奶箱里刚刚拿回来的三十多只奶瓶,徐向东拿起喇叭,对着自己负责的这一片,按了已经录制好的喂奶前的喊话:“规矩都在墙上,饿了的举起两只手握拳,不饿的举起一只手伸掌,要换尿布的一只手握拳,有其他情况的打开面前的小桌板,自己打字汇报。不配合的扣分。”
徐向东面前唰唰的举起一片粉嫩的小手来。
但也有几个哭声。
这个育婴室里的监管员立刻去看那几个还在哭的,检查到底是因为没办法控制,还是因为其他的。
很快就确定了,是两个返回的婴儿人格。
他们很快被送去专用的婴儿育婴室,那里有专业的月嫂,是按标准婴儿的抚育流程来的,有拥抱,有哄睡,有基础的婴儿教育课程……
而留在房间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成年人。
徐向东先挨个给饿了的发奶,姚爱军就在他后面,两个人几乎就是流水线工作,一个发吃的,另一个收走上一批剩下的奶瓶,看到剩的多的还要问一下原因。
这一趟干下来,俩人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还要看留言。
很多都是对方发的。
“能不能给买一部手机,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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