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凤本以为自己能在几十年的闺中密友那里找到些安慰。可没想到的是,闺中密友在问清楚情况之后,没有安慰,反而啧啧连声说道,“夏凤,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其实徐二叔大可不必要送到医院,他都这个年纪了,现在的治疗费用对我们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你们三兄妹辛苦几年的积蓄一次清空不说,你想过以后吗?二叔这个年纪伤的这样重,就是捡回一条命来,以后也是不能自理的巨大婴儿,你们有想过谁来照顾这样的问题吗?”
“夏凤,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一定很生气,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真正的朋友不就是要说真话,不能只说好话吗?这也是我们两为什么能做这么多年朋友的原因啊!”
“夏凤,我知道放弃很难,倒是,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为了你的以后,我要说一句难听的话,夏凤,放弃吧!”
徐夏凤的心头冒出一阵怒火,她想也不想的说道,“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样为我着想的?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爸爸,是我的父亲啊!”
“夏凤,我这是为你好……”
还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徐夏凤就挂断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久久才平息下来。
她要打电话借钱,她一定会想办法把剩下的东西医药费凑齐的。
只要把医药费凑齐,医院就会给徐成良进行第三次手术,只要做完了手术,徐成良一定会好起来的。
徐下凤找到那几个工友的电话,想也不想的拨了出去。
徐夏凤或许有些过于乐观了,也太过于急躁了。
当她听到对面不急不缓的声音,她愣了一下,才小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工友又开始向徐夏凤诉起苦来,说她家里的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他们在宛市也要生活。
徐夏凤愣愣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借。”
这句话她问得苦涩无比,刚才的她还在想,她要借到钱,治好徐成良。让徐成良站在大家的面前来证明她选择的正确性。
可是现实却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夏凤,不是我肯帮你,实在是有心也无力,我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工的,挣得那几个钱也只够家里的开支。谁又能救谁呢?谁也没有那个能力救得了谁。”
电话在一片沉默中挂断。
徐夏凤握着手机,有些茫然,
很多人的这一生,都是蟾蜍爬岩石,稍微停顿一个,就会被别人超过,稍不用力,姐会掉入万丈深渊。没有人有义务帮你,也没有会停下来等你。
徐夏凤撑着脑袋想,她是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呢?
对了,是在车间里。他们车间的音响里,每当音响连上那个年轻话少的女孩的手机,她总能听到这样让人清醒又绝望的语录。
徐夏凤撑着下巴,眼泪蓄在眼眶里,却没有掉下来。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
她只是想救自己的父亲而已,怎么会这么难呢?
徐夏凤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她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她要救自己的父亲,她要救徐成良。无论筹钱有多么艰难,她都要努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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