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半日功夫,康郡王身染恶疾,无力子嗣的消息已是传的人尽皆知,从深宅大院到街头巷口,甚至城郊茶肆,随处可闻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版本。
皇宫,文渊殿。
升平帝听完宋晏简明扼要的叙述,气的直接将手中奏折重重一摔。
作为皇帝,升平帝无疑算是非常洁身自好的一位,也正因如此,他对康郡王闹出的这等丑事,更加无法容忍。
升平帝吹胡子瞪眼:“皇家脸面都让这个不孝子孙给朕丢尽了!”
宋晏轻嗤:“是谁非要破例赐封宋箫为郡王?他该姓王,不是姓宋!”
升平帝一哽:“朕还不是看在你姑母的面子上。”
顿了顿,升平帝又重重一叹:“你姑母当年就是太重皮相,才被王时申那草包废物蒙骗了去,遇人不淑啊!如今箫儿也这般不争气,还不知你姑母该多伤心。”
想起当年之事,升平帝心中越发窝火。
当年王家,虽不是什么豪门大族,却也是清贵书香,三代家主皆曾在翰林院供职。
王时申作为当时王翰林的长子,自幼熏染了一身书卷气自华,又生的唇红齿白,斯文俊俏,一眼就被年少怀春的庆福长公主瞧上了。
可惜,升平帝后来才知,驸马王时申所谓的才名根本是其父一手代劳成就的。
王翰林自知儿子天赋平平,为了儿子的仕途和家族繁荣,竟一直替儿子代笔,从诗词歌赋到文武策论,凡是王时申能拿出手的东西皆出自其父王翰林之手。
为了庆福长公主的颜面,升平帝不可能将这些事儿抖露出来,遂以王翰林年事已高为由,允其辞官回乡安养天年。
王家离开建安,升平帝不打算再追究此事,可不成想王时申竟是个半点经不得事儿的,生生自己把自己给吓倒了,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去了。
宋箫当时只有三岁,姓王不姓箫,庆福长公主日日哭诉,形容憔悴,升平帝不忍,这才允了王箫改姓,并答应待其及冠之后加封其为郡王,庆福长公主这才重新振作。
“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他那个软骨头爹是一模一样!”
“投机取巧,表里不一,贪恋美色!枉费朕对他一番爱护!”
“他即是要养病,礼部郎中的差事也不能无人接手,晏儿,你看看谁合适,此事交给你安排。”
发泄了好一通,升平帝胸口的郁气总算稍稍疏解了一些,他饮了口清茶,转而苦口婆心教育起儿子。
“晏儿,你箫表哥就是例子!放着家中好好的嫡妻不疼,偏要出去鬼混,自诩风流,害人害己!你可万要引以为戒,好好珍惜眼前人啊!”
宋晏听笑了:“父皇,那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您时时不忘替她教育孤。”
升平帝丝毫没有被自家儿子戳穿的窘迫:“不可无理,张口闭口那女人那女人的,没规矩,那是你的太子妃。”
宋晏不耐烦的薅了薅耳垂,起身一甩衣袖:“还不是,儿子告退了。”
升平帝指着他的背影‘你你你’了半晌,一拍龙案,转向身旁伺候的安公公,没好气道:“瞧瞧,瞧瞧他这性子,朕话还没说完,他就敢给朕跑了...还不是?哼,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二个的,都是诚心来气朕的不成。”
安公公却神秘一笑:“皇上,老奴刚刚从长乐公主那边儿听了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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