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琯登时眼睛大睁,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温昀津抱上了书案。
温昀津低头看了她片刻,也不知道他是酒醒了没有,明明刚把她放下,却又踱近了,端起她的脸,手指慢慢擦拭去她唇上的一抹殷红。
他指腹是热的,司琯压了压呼吸,撑在桌边的指尖微微绷紧,总有一种温昀津这是在故意勾引她的错觉。
可温昀津很快放下了手,他收回去的手从她鞋尖擦过,不小心碰响了红绳上的玉铃铛,司琯一时绷直了踝骨,还以为温昀津又要抓起她的双腿做些什么。
但结果证实她是多想了。
温昀津只是把她放上了桌案,擦干净了她唇间的血迹,便起身继续去收拾另一面桌案的文卷。
司琯坐在桌案上面,两条腿挂下来晃了一两下,到底是没忍住抬腿并拢,手抱着膝腿,默默地看他收拾了一会东西,又觉得没有劲,视线往回揽的时候,故意捣乱似的顺手拿起他喝过的酒盏,放到口鼻之间嗅了嗅,又轻轻歪头端详一番。
许是刚被吻过的缘故,司琯的唇瓣有些湿润,翕张着,很好奇的想要尝一尝这酒。
只是刚低头刚抿上杯沿,便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把她手里的酒盏夺走了。
“别乱喝。”温昀津口吻淡淡的,俨然是酒醒了几分。
这和刚刚和她耳鬓斯磨的仿佛不是同一人,司琯仰直着一双眼睛看了看他,心说这人怎么每次一酒醒就翻脸不认人……
这样冷淡疏离的,就好像刚刚非要拉着她抱在腿上亲的人不是他似的。
司琯喝不成酒,就去翻桌边他刚刚整理好的文卷,语气嘲弄:“我回头要进宫检举,温院长就职期间不做好本职公文,还差点酒后乱性。”
温昀津站在一旁翻阅着需要带上的宗卷,听着某位小郡主奶气唧唧的哼声,眼皮也不抬一下的问,“跟你吗?”
“那除了本郡主,温院长还想跟谁?”
温昀津嘴角挂了一抹笑,无声的,转瞬即逝的。
而就在这时,内阁外传来了敲门声。
温昀津并不给司琯半点心理准备,对外面的人应了一声。
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的长阳小郡主立即扒着温昀津的手从桌案滑下来,规规矩矩坐到坐榻上,一边还从书包翻出了书卷,握着笔,装得温顺乖巧。
李太师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长阳小郡主伏案读书,一副认认真真在做作业的模样。
李太师一时之间有被这么一幕治愈到,走过去跟温院长交接事务的时候,忍不住当着温院长夸赞了小郡主一句。
司琯写着字,很谦虚地来一句:“我哥哥教得好。”
“那小郡主接下来这两月得自己好好加把劲了,院长马上就要南下浔岭了。”
司琯正端着态度,冷不丁听到李太师说了这么一句,怔了下,再去看温昀津已经收拾好大半的那些文卷,终于是明白过来他好端端的收拾这些是因为什么了。
接下来,司琯一动不动地看着温昀津和李太师沟通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务交接。
一直到李太师从内阁离开。
司琯终于慢慢回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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