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也比较同意皇帝老爹的做法,扪心自问,他也不喜欢臣下来抨击他的政策,尤其是借着上书陈事来做。
一介白身,关键是都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就敢胆大妄为议论朝政,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若是其他时候还倒罢了,偏偏就借着上书陈事来搞事,自古以来,那一桩桩一件件还不够你写吗?
这时,又有一人起身,拱手一礼:“学生斗胆一问,何为实干,有何考法。”
刘据闻言一笑:“诸位学子才能,都乃各郡之人杰,策论经义自不在话下,实干者,少说空话,不可纸上谈兵。
诸位都知晓,河西设立四郡,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吾何君父给诸位学子寻了一个宝地,去西河一展胸中抱负,为期三月察解河西风土,三月之后,成绩优异者出任官吏。”
众人脸色惊讶,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这位皇太子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前往河西,亲自考察民情,同样的,若是成绩优异,他们仕途的第一站便是在这河西无疑。
刘据望向众人,接着说道:“诸位学子也是艰苦之人,不知可愿前往,去看看河西的民生。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我汉军披荆斩棘,魂归他乡,此等壮烈开创疆域,需诸位……还需诸位守土尽责才是。”
刘据说着摆手示意,突然从大堂走出两个小黄门,手中各捧着黑色木盘,木盘上红布盖裹,刘据转身揭过红布,钱财显露众人眼帘。
五铢钱从年前就已经发布,在桑弘羊等人的操作下,倒也没有出现很大的问题,货物的购买力虽说有所回归,不过刘据心中还是差了很远,钱财钱财,最怕的就是贬值。
不过自秦以来留下的弊端,尤其是大汉钱财私铸成风,若说是彻底解决,非一日之功,但比起以前来说,还是要好上不少。
刘据转头一笑,又道:“诸位若是愿意,左方登记在册,右方领钱财一万,以供行途使用。
三个月后,诸位学子可自行前往陇西,吾奉君父诏令,总领河西迁民一事,到时可一起返回长安。”
太常等官员闻言脸色巨变,皇太子居然会总领河西迁民,这件事的危险他们自是知晓,难道就不怕有损这位皇太子的的名望吗?
相比于太常等人的想法,旁听生弟子就想的简单多了,他们听出了刘据的言外之意,那就去这次河西察解民情,是由这位皇太子亲自负责的。
终军起身一礼,拱手道:“学生愿往!”
“学生赵其愿往!”
“学生杨登愿往!”
随着终军的一声呼喊,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渐渐的第三个第十个,五十多人没有一个人拒绝,具是登记在册,领了钱财之后,一个个相继离开了太学。
而在这博士弟子之中,三九之人眼中透着羡慕以及一丝嫉妒,真是出乎意外,一向被他们视做弃履的平民寒门弟子,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处处冲击着他们的心神。
张安世和韩增摇头叹息一声,一步错,步步错,他二人也没有想到,寒门弟子旁听生的名额,会如此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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