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冉将手抽回,上面已然多了张符纸。
原来是掏符纸去了……张夫人莫名有点失望。
“这符纸……”司冉目光微凝,“怎么在发光?”她的视野中,这符纸发着淡淡的幽蓝光芒,她凑前嗅了嗅。
这个味道……怎么有点像幽兰瑰?
幽兰瑰可以让看见的人失智,与旁人互相殴打。若是被制成香薰,则会影响人的智力,令人逐渐失智,且对身体有一定危害,轻则猝死,重则七窍流血暴毙身亡。虽然两者都是死,但后者死的相当痛苦。
司冉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将那股味道挥去。
“怎么了?”张夫人见司冉面色有些凝重,心中莫名升出一股担忧,“那符纸……我瞧着不发光呢?”是她老眼昏花了吗?她今年才三十出头而已,眼神就这般不好了吗?
“嗯……”司冉笑了,“没什么,这张符纸我拿走吧。”
“嗯,好。”张夫人点头,反正她拿来也是要扔的。
两人说话的声音到底还是吵醒了张子萧。
小小少年睁开朦胧睡意,目光所及便是两个女子,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问,“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张夫人笑容满面,“子萧睡,我们这就出去。”
“乖~睡不着就起来看看书,姐姐先走喽~”司冉语气十分像在哄小孩,一双凤眸也极其温柔,小小的黑色泪痣点缀在她左眼角,又给她增加了几分妖娆。
两人说完,便挽着胳膊离开了,只留下清醒的张子萧独自在房中发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张子萧彻底睡不着了……
月色撩人,清澈的白光洒落一地,夜风来袭,吹得树枝相互交错。
“夫人,我感觉这符纸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司冉道,“若城主那边也有,您最好烧掉。”
“这符纸怎么个不好?”她虽然能感觉出来,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出什么名堂。反倒是这个莫姑娘,她似乎很有经验。
“嗯……”司冉想了想,“这有点像我们老家的一种邪符,感觉很不好……”她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
“啊?”邪符?张夫人吓了一跳,“那群腌臜货,一天神神叨叨,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事关自家丈夫孩子的性命,张夫人一想便气的牙痒痒。
“夫人莫急,这符着实诡异。”司冉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说不定是慢性的致命符,明日您跟熟人好好说说,别让普通百姓家的儿孙也中了招……”
“嗯,你说的对!”张夫人点头,“我现在就去找孙夫人他们说说。”这孩子心真善,都这个时候了,还记得惦记百姓。
“会不会太急?”司冉失笑。
“玩意说晚了怎么办?”张夫人摇摇头,“这事不能拖!”
“那记得别让他们往外传……”司冉嘱咐道,“若是被那长老听了去,不一定又要用什么招数了……”
“嗯。”张夫人点头,“孩子,你想的是真周到。”
“哪里,都是常规思路,您现在为子萧父子考虑,自然关心则乱,没考虑这么多。”司冉安慰道,“我们现在发现的及时,不管是什么符,都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哎。”张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十分柔和。
两人互道了声再见,张夫人便急匆匆的找自家老头要符纸去了。
回到房中,司冉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沈君珩给她的那到符。这符纸是专门给她的,说不定上面会写着什么消息。
烛灯燃起,橙红的一小撮熠熠生辉。
屋外蝉鸣阵阵,屋内鸦雀无声。
莫玄铮听见司冉回来的声音便从榻子上坐起来了,但他没出声,因为司冉实在太安静了。他想起一开始司冉便在专心研究那符纸,后来是因为张夫人来,才不得不放下的。所以他猜,司冉是在研究符纸。
怕自己打扰到她,莫玄铮又小心翼翼的侧躺在榻子上,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符纸上坐落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让人看不出所以然。司冉举着符纸左瞧瞧右瞧瞧,翻来覆去,怎么也没看出暗号。
那家伙怕不是真给自己一个保平安的符?司冉嘴角抽了抽,顺手将符纸朝蜡烛一扔。
那符纸刚一碰上烛火,便“噗”的一声爆炸了。
但威力尚小,爆炸范围也不过是拳头大小。
符纸化为灰烬,在蜡烛上飘起几个字。
“这!”司冉有点意外,赶忙记下了这两个字——
迷惑。
这两个字在空中只是微微一停滞,便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了。
迷惑?司冉想起那符纸上散发有幽兰瑰的香气,难道……她拿起从张子萧身上拿出来的符纸。
此时的符纸就真如一张纸,无味无光,跟她收到的一样。
“小野孩儿?”司冉朝榻子望去,自从自己受了重伤,小野孩儿便一直住在了榻子上。
“嗯?”莫玄铮连忙坐起身,乖乖的等候差遣。
“拿着这张符纸。”司冉将符纸朝他扔去,正好落在了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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