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偶然看到的景象,看你的描述也不像是什么女子。”宁屿儿莫名有些心虚,居然开始为华正砚开脱。
但她不是为了华正砚,而是想让秃发无虞不要多心。
“是女子,”秃发无虞笃定地说道,“她的手纤细,鼻子嘴巴小巧,而且——他看那画的时候,眼里柔情似水,我从未见过他那么流连的眼神。便是他察觉到我,手忙脚乱地卷起画勉强露出一个笑时,眼中的怅然都未曾掩住。”
秃发无虞说得伤感,宁屿儿却五味杂陈。
薄情人将自己推开,却又作深情,将无辜人伤害。
宁屿儿沉默了片刻,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诶?你这是——”秃发无虞看宁屿儿从中拿出了一根簪子,有些不解。
“无虞,这根簪子送给你。”
秃发无虞看了看那簪子,他是丞相独女,什么样的簪子没有见过,而且无功不受禄,所以并未伸手。
宁屿儿见状将那簪子别在了秃发无虞头上:“这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送我的。他说,这是他母亲离世前留给他的。”
“既然是这样有意义的东西,你怎能轻易给我?”
宁屿儿看着那簪子像是在作别,“他母亲去世前曾对他说,这簪子是家里祖传的,可佑夫妻和睦,心心相印。我与那朋友道不同,已渐行渐远,留着也只觉得伤感。送给你吧,或许能保佑你们夫妻破除隔阂,情比金坚。”
秃发无虞这才点了点头,她不信这簪子能有多大魔力,但终究是一份祝福,她想留下来。
三更时分,石飞龙走出营帐外,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下。
“皎月有治愈之力,若有悔有憾有念,对着明月祈祷,会有一个答案。”
不知为什么,钟无虞今日说的话老在他耳畔回想。他翻来覆去,终归是睡不着,鬼使神差地走出来,坐在了月亮底下。
他盯着那皎月,蓦然想起了妹妹离世时的样子。
皎洁的月光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周身刺寒。
“小凤,是哥没保护好你,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帮你觅得良人,不至于这样凄惨离去。”
石飞龙潸然泪下,硬汉此刻也不过是思念亲人的哥哥罢了。
盯着那月亮看了许久,石飞龙满眼模糊,竟靠着那大石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觉眼前一片刺亮,只好睁开眼睛。
“哥,小凤想你了。”
睁开眼便看到那俏皮的妹妹穿着一身桃粉,挽着他的胳膊笑语。
“小凤?”石飞龙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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