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这才想起王敏权家,他家是唯一一家不把海货卖给食为天的村民,他家的货都卖给了望月楼,而且他家还在另一个渔村董家沟收海货,一个村的海货他们家全包了,价格给的很低,但对于渔民来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一船货王敏权收要一百文左右,卖给望月楼就是一两左右,一船货就能赚差价900文,一个村子一百多艘船,一天就一百两两左右的收入,加上他们自己船上的货,收入肯定比卖给王家多。
对于王家高价收购了王家驼子的货,他们私底下是嫉恨的。没少在村子里说王志家坏话,当然,村民们都不理会他们。
“走,去村长家看看。”王志往外走。
村长家新盖了五间大瓦房,但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院门开着,从门里跑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花,就是大黄的崽子,最后在村长家安家了。
王志身边的小黄立刻迎了上去,两条狗围着他们转悠。
院里围观的人不少,镇上的黄郎中正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对不住了,安本,你们还是去府城看看吧,癫症老夫看不了。”黄郎中背着药箱,摆摆手走了,诊费也没收,这是怕病人到处乱说,坏了他的医德。
村长头发乱糟糟的,长衫扣子都扣错了,与平日里穿戴得体完全不同,也难怪,王长卿是王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刚考中了秀才,就出了这样的事,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啊。
屋里传来嗬嗬的嘶吼声,听着有些渗人。
“我要出去!我要去吃火锅!我要去找雨薇!你们凭什么关着我!”变调扭曲的嘶吼声,无不表明喊话人的痛苦和压抑。
有村民嘀嘀咕咕,“我说吧,就是吃了食为天的火锅中毒了,生意那么好,指不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呸!”
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老婆子对其他村民说,耷拉的三角眼里透着恶狠狠的凶光。一对大金手镯套在干枯黑黄的手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像是戴了一副手铐。
王老太太此时也和王家的女人们站在人群里,半百的人了,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冤枉她。
“杜萍!你个毒嘴的泼妇,你胡咧咧啥?你说谁家火锅有毒?”王老太太质问杜萍,也就是货郎王敏权的娘。
杜萍也是个爱挑事的,直接回怼道:“就说你家,咋了?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让人说了是不是?天打雷劈,烂屁眼的玩意!咱们村多少年才出了致远这样的才子!就让你们家给祸祸了!孙女是个倒贴不要脸的玩意,老子也是个卖毒食的坏种!”
王老太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她嗷一嗓子就要冲上去和杜萍干架。杜萍也撸着袖子往上冲,袖子里还偷偷藏了刚从头上扯下来的簪子,冲着王老太太的眼睛就要下黑手。
村民来不及上前阻止两人,嚷嚷着让两人别打了。
“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一下子让周围变得寂静。
王志死死的握住杜萍的手,从她手上掉下一根尖锐的簪子。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勾引男人不成,还敢来欺负俺老婆子!王家有钱了不起啊!杀人啦!杀人啦!”杜萍扯着三角眼叫骂。
“欺负你?我们可不敢,您老手里握着簪子,偷偷藏在袖子里,朝着我阿奶的眼睛就往上戳,你当我没看见吗?”
这时,村民也看见那个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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