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听黑哥的。姓时的不能死,那个姓林的可没说不能弄死……”
“姓时的挡着,看那架势,你不把他扎死,你把那女的拽不出来……”
“呸,我看他能挡多久!他能不吃不喝不松懈不累不困不乏?总能逮着机会把人拖出来玩的。”
两个声音渐渐远去,危险却一直都在。他们就像两只狼一样,时刻惦记着屋里的两块肉。
时励抱着她,环在她前腹间的两手十指紧扣。
他一动不动,足足站了好几个小时。
林星移能感觉出他身体的紧绷和他对屋外两人的防备。
可人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时励很快就会倒下。
“时励,放开我……”
扣在她腹间的手反而收紧了些。
“你需要休息……你要是倒下了,面对他们俩个,我毫无反抗能力。”林星移强忍着泪意力持镇定道。
时励不为所动,像是一尊石头雕塑一样就那么矗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时励的头慢慢地低了下来,下巴落到了她的后肩上。
林星移尽量踮起脚拔高自己的身体,想让他依托着她的肩膀休息一下。
没过两分钟,时励却又突地抬起了头,扭了扭脖子,重新站得笔直笔直的。
林星移扭头一看,发现窗外有两只眼睛正在往里看,是两个歹徒中那个瘦高个儿。他看到时励还那么站着,啧啧了几声,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时励就那么站了足足一天,到了晚上也不肯放松警惕。
林星移突然就发飙了,恶声恶气地:“你不睡我要睡啊,你能站着睡我不行啊,放开我!”
时励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往下蹲,连带着林星移也往下蹲。他一只手死死搂住她,腾出一只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在离墙壁不远的地方躺了下来,给林星移留了个只能侧躺的地儿。
林星移面向墙壁,背后紧挨着时励,时励还伸手摸了摸她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又往里挤了挤。
那一刻,林星移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奔涌而出。
“时励,我们……我们从认识那天起就相互怨憎,到头来连命都要送掉,时励,如果我们从来不曾认识,那该多好。”
时励没说话,呼吸声压抑而沉重,他贴在她脑袋顶上的脸庞上,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了下来,凉凉的,腥腥的。
“时励,我真的从来没喜欢过你……”林星移哽咽道,垂在腿侧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时励的下巴用力地顶着她的脑袋顶,顶得她头皮都发痛了。过了几秒,他开口了,“我知道,我也一样不喜欢你。但是,没离婚前,你还是时家人。”
“时励,你听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到后来,没有任何一刻喜欢过你!我姓林,不姓时,我根本算不上是你的家人!也用不着你来管!”昏迷中的林星移突然大喊了起来。
坐在救护车上的时励冷哼了一声,眼神如刀,凛冽可怕。
都快成烤肉团了,还惦记着旧情人呢。
救护车半道停下了,过了十几秒又重新启程,只不过,车上少了一个人。
时励站在敦和桥头,看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一个183开头的手机号码正在使劲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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