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趁着天还有点光,芸娘朝着这山腰的另一面去了,温婉害怕,大声问道:“你去哪?”
“前面有个小溪,我去清理一下,你等我一会,如果你害怕,我就吹口哨,你听到声音就知道我没有走远”
然后便听到芸娘吹着一个小调,听不出来是什么歌,但很好听。
山林里隐隐约约的口哨声,让温婉很是安心。
温婉不禁感慨,明明这么好的一姑娘,那于家公子为啥要拒婚?原主这样的庶女被拒还情有可原,可这芸娘,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那于家公子脑子被屎糊了?
不一会,口哨声越来越近,温婉也越来越心安,她看到芸娘提着被树枝叉好的山鸡,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
“婉姐姐饿了?你先喝点水,我把鸡烤上,很快就好”
说完,一捧水被树叶装得好好的递到温婉面前,温婉一喝完,顿时这凛烈的溪水从口腔一路滑到肚里,把温婉冷得整个人都颤了颤。
“你为什么被拒婚啊?”温婉突然问,因为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姑娘竟然被拒婚。
芸娘专心的烤着鸡肉,一声不吭。
见芸娘不愿说,温婉也没有再问了,只是过了好一会,芸娘才叹了口气说道:“他说他不喜欢我了,我去边塞的时候,他跟我约定了的,他说只要我及笄了他就来娶我”
篝火被鸡肉滴出来的油脂烧得噼里啪啦,可她说出这话时的眼睛却平静得像一滩湖水。
芸娘口中的他,是大理寺卿于成怀的小儿子,叫于景琮,这于景琮既是这于家的小儿子,也是于家现在唯一的儿子了。
那于家原本有三个儿子,大儿子跟二儿子在一次去巡盐的路上被匪人给杀了,原本皇帝派了查案的去查,刚有点眉目,那皇帝便暂停叫人回来了,说是有人来自首了。
可于成怀是谁啊,他可是大理寺的人,经过他一审,他才发现疑点,那人连他大儿子跟二儿子都分不清,这明显是找来打发他的,可既然皇帝说那人是凶手,那他也不敢再继续调查下去了,他要保于氏一族平安,至少要保他的小儿子平安才行。
只是从那以后于家的小儿子就好像性情大变了一样,开始流连烟花场所,而于夫人一连失去两个儿子,受不了打击病倒了,只有那个于成怀还强撑着。
芸娘一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于小公子,可那于小公子不仅当着楚楼宾客的面嘲笑了芸娘一翻不说,还当着面说拒婚的话来。
芸娘当天晚上就想不开要寻死,可被家里人给拦了下来,一连两个月都被看得牢牢的,直到秋围,芸娘说要去散心,家里这才以为她想开了,后来就又发生了跳湖的事来。
说到这,芸娘像是自嘲的说:“我很可笑吧,跟边疆那些吃不饱饭的人比起来,被拒婚就要闹死闹活的.....”
温婉没说话,感情这事,怎么能说是可笑,这就像是买了一支很昂贵,但又不适合自已色号的口红,刚开始很新鲜,觉得为了配合这口红,你买符合这色号口红的粉底、眉笔还有衣服,然后久了发现,这色号是真的丑,你不愿承认,因为你发现,你为这支口红付出太多了,而这支口红退也退不了,丢也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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