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人。
低头抹泪加抽泣,一气呵成,“公爹,若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为何那天二弟和弟妹几个凶神恶煞地对我又打又骂,还叫我老实些不许逃,还说我相公已经死了,谁也帮不了我,就算把我们母子打杀了也是活该?”
程怜香见村民们的脸色又变了,急忙大吼一声:“你胡说!我们才没说过些话!”
苏沁捂着脸呜呜的哭,但丝毫不影响她口齿清晰地反驳:“你们就是说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误会了公爹的一片好心。”
舟舟给苏沁做证:“你们说了,你们还打我娘,让我娘老实点。你们还掐我跟月月,说以后没了爹娘,我们就是程家的下人,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口。”
说完,舟舟转头一脸天真地问程老头儿:“爷,下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能还手还口啊?”
月月也抽抽答答地依在苏沁身上,指了指自己的腿:“姑姑和二婶掐我,叫我不许哭,不然就把我卖到窖子里。爷,啥是窖子呀?那里是做什么的呀?爷,我不想去窖子,您别卖我好不好?”
程老头儿被问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围观的邻居们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了,苏沁娘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从来都不敢跟人大声争辩的人,要不是真被逼到绝路上了,会敢这样跟程家说话?
程家人要是没有在两个孩子跟前说那些混账话,才五岁的孩子,哪会知道这些东西?
他们刚才还差点让程老头儿给糊弄住了。
有个那天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婶子故意问道:“程老头儿,你们给沁娘找的新婆家是什么来路?咋这么好的心,肯出银子买个有病的人?”
程老头儿抿着嘴不吭声。
苏沁看了刘婶子一眼,记下了她的帮腔。“那个人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县里的李赖皮,我以前和相公进城的时候,远远见过两回。”
有个跟程周氏一直不对付的女人立刻兴奋起来:“豁哟,我就说你们程家没安好心,七福县谁不知道那李赖皮是什么人?那可是搞暗娼门子的!沁娘真要被他带走,还能有好下场?亏得你们刚才口口声声说没亏了良心,这就是你们的良心?沁娘真跟了李赖皮,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女人跟程周氏是本家,也姓周,不过却是嫁给了村里姓张的人家,人称张周氏。她和程周氏的不对付,可是打小就结下的怨。
村民们的脸色也十分精彩,个个都口头上声讨起程老头儿来,说得程老头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对苏沁更是恨得厉害。
他在小河村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程周氏气得跳起脚来跟那些人对骂:“关你们屁事!程彦安死了,她苏沁娘以后是死是活,都由我们老程家说了算,轮不到你们来安排,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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