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水利营田府。”</p>
上行下效，上令下行，从来如此。</p>
“一年多没来了。”贾蓉感慨着看着水利营田府衙的大门。虽然这一年里，贾蓉与营田四司的负责人都有联系，但对水利营田府衙门的事情却一概不知。</p>
这些日子也因为其他事情导致没多问水利营田府的情况。</p>
随着他走近，眉头却不由得紧了起来。</p>
“人都去哪里了？”</p>
蓉大爷喝了一声。</p>
衙门里不紧不慢钻出半个脑袋来，疑惑地朝着他打量半晌才跳出身子紧忙回话。“这位大人有何事吩咐？”</p>
旁边小雀儿低声给他说道：“那边屋子里有不少玩牌的声音。”</p>
蓉大爷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水利营田使何在？”</p>
“大人是？”这个守门的官吏不知蓉大爷身份，只瞧得他身上华服不凡，不敢怠慢。又听贾蓉张口便问营田使，内心已是惶恐，暗搓搓猜测贾蓉的身份。</p>
偏蓉大爷却不解答，只黑着脸往小雀儿所指的办公房方向去了。</p>
大门一推，便见着里面烟雾缭绕。</p>
十来个官吏围着桌子玩牌，桌下烤着温暖的火，其中有几个手里还提着烟杆子。</p>
许是贾蓉作的动静太大，又或是外面寒风忽然灌进了房里，一时竟让十来个官吏愣在当场。</p>
贾蓉从这些人脸上扫了一眼，竟无一个相识的，原来的水利营田使廖承志也不在其中。</p>
他皱眉道：“水利营田使廖大人何在？”</p>
一个人回道：“廖大人早调去了吏部，大人竟不知？”</p>
“如今水利营田府谁主领？”</p>
“正是本……哎哟，你怎么打人……”</p>
“打你是轻的，我还要摘你头上帽子。”蓉大爷拳打脚踢又将这房里砸了一顿，熊熊恶势下竟无人敢拦他。</p>
倒是其中有人认出了贾蓉身份，拉着那被打的官员跪地求饶。</p>
“不是下官们玩忽职守，而是这营田府如今形同虚设。上官们早不过问，水利营田皆停。廖大人进了吏部，衙里有门路的也调去了另处，只剩我们……下官也不知明年生路在何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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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随着忠顺亲王薨逝，水利营田府顿时就没了人主理，一时间就像所有人都忘了这个衙门的存在一般。</p>
随后不久营田府内的上官一一调走，一下子水利营田府真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只剩一群底官贱吏自生自灭了。</p>
“怎么会这样？”</p>
贾蓉想不通，或者是想通了也不愿相信。他觉得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大学生舒伯乐与皇帝显德会在意水利营田府，至少水利营田府以往几年做出过一些成绩的。</p>
显德皇帝曾经也十分期待水利营田府以后给带去改变。</p>
为什么会这样？</p>
怎么突然的一下，水利营田府就被放弃了？</p>
贾蓉还等着水利营田府与营田四分司带来改变，计算着哪怕用几十年的时间也要让粮食增长翻倍。哪怕不求后世的效果，哪怕能稳定到亩产四五百斤也是极好的。</p>
他带着胡乱的思绪回了神京，而水利营田府原来面面相觑的众人又回了房里玩起了牌。</p>
蓉大爷还未进宁国府，他就被一只手给拦住了。</p>
一只白皙的手，精致的手，纤细的手。</p>
美丽的手。</p>
这只手，软弱无骨，细若新葱。</p>
这样一只手，若是握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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