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德一点即通。
可不就是哪样嘛。
宇文邕荣登大宝在即,万万不可在此时惹出是非。
最稳妥的,就是闭门谢客,不见外臣。
现在宇文邕和他们断了联系,他们都是宇文邕的人,就不能让宇文邕有后顾之忧。
待宇文邕登基之后,他们这些家臣仆从,才能够松一口气。
祖珽听闻高宝德归来,第一时间就从府上跨到外堂,来见高宝德。
“珽问女公子安。”
高宝德见到故人,面上也是一喜:“祖公安好!多日未见,尚能饭否?”
高宝德问候别人的方式倒也特别。
祖珽浅笑,问高宝德是否方便聊上一聊。
高宝德眼里放出一丝精光。
她自然知道,祖珽在长安、在宇文邕身边,对于最近发生之事,定然比她知晓的通透。
祖珽拿她当自己人,高宝德又怎么会客气。
当然不会。
“今日你我在此畅谈,不夜不归!”
高宝德欣然向祖珽发出畅谈的邀约。
看着二人这般轻松的闲聊场面,随从不由得有些纳闷。
但想通了就又感觉宇文邕手底下的属臣们,都好厉害!
随从心底暗赞,对祖珽和高宝德的敬意又加深了不少。
真不愧是自己主子挑选的人!
高宝德是清晨时分归来的,所以才说不夜不归。
她想从祖珽这里得知近日以来,长安发生的所有和宇文邕有关的各种事情。
因为猜测到近日长安波诡云谲,明里暗里之事定然不少,所以她边说不夜不归。
估计和祖珽谈上一整日,也说不够。
“那就如女侍中所愿。”
祖珽笑着朝高宝德拱了拱手。
高宝德也回了一礼。
见祖珽一直是一副轻松畅快的模样,高宝德对长安的局势也有了一点儿猜测。
祖珽这种人精都感到没有压力,那大概率就是如今的长安局势,对他们宇文邕一众,可谓是利好之态。
“来人,上茶!”
高宝德正觉口渴,边唤道来人。
在鲁公府上,高宝德一向喜欢随着自己性子搞。
怎么舒服怎么来,丝毫不用装腔作势、装模作样。
“阿姚和阿好快去歇息罢,你们跟我奔波了这么多日,可都要累坏了。”
“赶紧趁着这几天,我们府上闭门谢客,可要好好养一养,之后……就有的忙咯!”
高宝德说道此处,自己微微捂嘴一笑。
扭头看祖珽,祖珽眼中也有星光在闪烁。
果不其然。
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容易,不用多猜,就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自宇文毓崩逝之后,朝中很安静。
诡异地安静。
对将来之后的事情,无人发声。
诸臣仿佛不约而同地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宇文毓的丧葬之事上面。
若说他们看起来对什么最感兴趣,那自然是为宇文毓商榷谥号和庙号。
有司在拼命地想,生怕自己拟定的谥号不合宇文邕和宇文护的意思,于是便都在绞尽脑汁地想。
非有司的官吏,不少的也都对此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毕竟对于给先帝上谥和上庙一事,还是挺重要的。
但相比让群臣忌讳的那件事,为先帝上谥真是一个好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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