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这也就出发了,随行的都是沈家的保镖和伙计。车马用的是沈七郎这次来阜南带的自己人。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苍天啊!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九州城东面一个村口人家,一个妇人坐在草甸子上,抱着怀里的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曲兰心勒马驻足。
她一停,后面的整个车队也就都停了。
这种闲事她一定会管的。沈七郎心里一点都不稀奇。
“我们是大夫嘛!”任你行道。
就见曲兰心下马走到妇人跟前。
“我是大夫,你的孩子怎么了,让我看看可以吗?”曲兰心轻声小心说着。
“好!好!”妇人显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这个时候,米粮都吃不上,更别说找大夫。
家里男人在之前九州河发水的时候就死了,所有牲口也开始陆续死了。
因为没有口粮,妇人只能把死了的鸡炖了。
接过孩子吃完,才过了一夜就这样了!
曲兰心让妇人把孩子平放在草甸子上,只见孩子面色绯红,呼吸困难,口吐白沫。
曲兰心的心开始往下沉。
“大夫,我的孩儿到底怎么样了!”妇人也看出曲兰心神色不对,更加焦急忍不住问道。
曲兰心不语。
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已经不需要大夫了。
曲兰心默默走出院子,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水患过后,疫情出现了。
“七郎,你带着车队走吧。”曲兰心在一瞬间下了这个决定。
“什么?你呢?”沈七郎连忙问。
“我留下了。”曲兰心说,她抬头向九州城望去,不知道这次的瘟疫,是否已经进了城。
“我不去,你在哪我在哪,你要是不走,我哪也不去!”沈七郎也坚定道。
“听话!”曲兰心说。
是大人了呀,从装疯卖傻,治好了腿,京城自己独当一面,沈七郎已经早就长大了。
“你去见程玉,带着粮食回来,我在阜南等你回来!”曲兰心平静道,语气却是不容反驳,“这一路上甚是凶险,你要自己当心了。除了躲避流匪,还有官兵,我们做的这件事情,若是让官兵抓到,整个沈家都要受连累。”
“我知道,你放下吧。你跟元冰大哥怎么没有这么啰啰嗦嗦的。”沈七郎不满的反驳。不过,他还没答应她留在阜南,他一个人走呢啊!
哎,算了。
“那能一样嘛。”曲兰心抬手就想去摸摸沈七郎的头,才发现这半年多这小子有长高了,已经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头。
都摸不到了呢。曲兰心笑着把手放下,张开双臂就这样突然给沈七郎一个拥抱。
“哎,哎!你别耍流氓啊!你这样你以为我就会轻易答应你自己独自留在这里吗?”
“她不是独自一个人呢!她有我们呢。”齐若轩在身后突然说。
“对呀,我们又不走。”任你行拉着小暖和齐若轩在身后齐齐道。
一个人独自来,又一个人独自回去了。
来的时候九州城还一片繁华景象,转眼之间走时却已经哀鸿遍野,一城惨淡。
沈七郎没有耽误更多工夫,策马扬鞭而去。
走吧!她交给他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力办好。
曲兰心转身,“老师,是瘟疫。”
任你行点点头,这也不稀奇。
“那我们回去吧!”曲兰心说着同样策马扬鞭,向城里而去。
身后三个身影紧紧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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