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又胖了。”桌桌轻车熟路的找到我的卧室坐在床上,盘着腿舔掉手指上的奶油。
“我也是。”我坐到她旁边,突然想起来最近在减肥。转念想了想,应该不差这一个泡芙,今晚多跑两公里就好了。
“那你打算减肥吗?”
“在减了。”
“那还吃泡芙!”我看她要抢我的泡芙,赶紧躲开:
“吃一个无所谓啦,不能总勒着腰带,迟早要疯的。我妈说她一个同学的姐姐,就是减肥得了厌食症,最后饿死了。”
“那要么还是不减了吧。”
“倒也不必,太风声鹤唳了。”我撇撇嘴。
“那你都怎么减啊。”
“就平常少吃点,每天晚上运动运动,也就这样呗。”我吃掉了最后一口,桌桌还剩一小半,我吃东西真的太快了。
“感觉只要运动就挺累的…你爱吃这个是不是!我一尝就知道是你爱吃的…”
“植物奶油!”我俩一起说,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真是,没有富贵命。”我桌桌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动物奶油的比这个贵了一倍!”
“这个也不像纯植物,好像是动植物混的。”
“确实,他们家的招牌上写的是动物。”
“欺诈消费者。”我舔舔嘴唇,“动物奶油总有奇怪的味道,并且除非冷冻,不然总是不够硬。”
“要么我明天和你一起减肥吧,你都运动什么?”
“跑步,小区里有个健身房你知不知道?”
“听说过,不过我妈应该不会让我跑步的,她说伤膝盖。”
“可以就走走嘛,不用非要跑。那儿还有共享单车什么的也可以用。”
我深知程璨星她妈妈不让的事情她绝对做不成,她妈妈是个比我妈强悍十倍的女人,高中日常看见程璨星端着一瓷碗黑汤冲进教室气呼呼的趴桌子上喘,想都不用想又是她妈妈熬的不知道什么稀饭非叫她带来学校吃。
里面一般是苹果黑豆红糖之类的东西,她妈妈总有出人意料的搭配。
程璨星不想带,即使带了也不会吃——或者说不敢吃,但总会和她妈妈吵上一架,然后以“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嫌弃我的”和“翅膀硬了就永远别吃我做的饭”结束。
真的很窒息。
虽然除此之外她妈妈都挺好的,偶尔借我放学时我爸睡过了头,都是她妈妈把我顺路捎回来,平时她妈妈还很温柔的。
大概很多父母都一样,也包括我的,说起来确实很尽职尽责,也着实令我们感激不尽,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一两件事,让人后悔被生下来。
“我回去问问她吧。”桌桌也吃完了,往我床上一躺,因为她太长了直接磕到了窗台上,我看着她笑的直不起腰。
“明天同学聚会你去吗?”她躺舒服了,问我。
“你去吗,你去我就去。”
“你去我就去。”她重复了我的话。
“死循环了。”
“看来咱俩都不想去。”桌桌笑了起来。
“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大家一起说说自己过得有多好——分开那么久了,互相的生活也不了解,有什么好说的?”
“还要谈谈成绩,说说高中的时候谁谁谁干了什么事——也就那么点事情,都说烂了。”她点点头认同我。
“还不如玩的好的同学一起聚聚算了,还能比较有话聊。本来人多了一起玩就容易无聊,还尴尬。”我是那种在集体里很容易自动透明的那种人,可以理解为在KTV总被别人把歌顶到自己的上面去的那种人。
当然,程璨星也是。
“是啊,还不如咱俩自己逛街去…所以你去不去?”
“你去不去?”我反问她,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听你的。”她还是不做决定。
“要么就…去吧。”
虽然经常被透明化,我还是总上赶着去透明,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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