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秦蓁蓁脑子又抽了。
只见她蹭的一下子跳上房顶,将自己缩在房梁之上,尽量缩小身躯。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我干嘛躲房梁上?现在往高处窜怎么成了条件反射了?好奇怪啊……
正在思考人生的秦蓁蓁,被“吱呀”一声打断了思路。门开了,何叔身后跟着一个快喘断气的姑娘,还有两个婆子,一行人快步进来。
“人呢!”那婢子一身干干净净的柳色衣衫,时刻低头注意着地面,颇觉无处下脚的样子。一边嫌弃马房这边的气味,一边又因跑的疾了,忍不住大口喘气,简直要委屈的哭出来了。一见屋里没人,心头火蹭蹭的就往外冒。
“上面。”何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两个字,让秦蓁蓁差点掉下去:现在都不用抬头就知道她在哪了么?这个叫何叔的开地图了?
“你这脑子就不往正常的方向想。用听得就行啦!你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又没有特地敛息,怎么可能听不出你在哪!”关键时刻,系统总是能很及时的吐槽自家宿主。
原来如此,秦蓁蓁恍然大明白。
然后,就又一次被何叔从高处提溜下来了。
湘竹轩。
湘竹轩乃是客苑,平日里只有下人打扫,并不住人。在王府西侧靠北的地方,离王府前院、内院颇有一段距离。院墙西边就是街道,每次家里的主人要出门,要预备车马,都是从车马院出来,走这条街道,绕到正门方向。
对,离马厩很近。往北多走几步,就能闻见味儿了。
冯煜走过这一路,颇有些不耐烦。水芝心里却很高兴:能这么规规矩矩的走一段路,不跑不跳不招猫逗狗,还能耐心跟她聊几句,可见二少爷是长大了,明白了。等再过几年,学了书,明白事理了,王妃就能放心了。
“二少爷,”刚才那个穿柳色衣衫的婢子,深福一礼,抬手指向正堂:“我们并不敢怠慢了姑娘,找了两个婆子替姑娘梳妆,将姑娘安顿在这里。这院子清幽,又有独立门户。王妃的意思,就按来借住的客人招待。”
姑娘家的软语轻音,听在冯煜耳朵里就如同嗡嗡嗡嗡:他最不耐烦听这些琐事,最是没趣。他一挥手,话语声马上停了,那婢子乖乖的安静下来。
两个婆子簇拥着梳洗干净的秦蓁蓁出来,迎上冯煜一行人。冯煜抬眼一看,眼前的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玲珑窈窕。一身简单的桃色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里透红。头发还带着潮意,松松的用丝带系着。两绺头发调皮的从额前垂下,增添几丝柔美。轮廓短小,饱满温和。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眼尾却尖锐的挑起,清澈的浅棕色眸子泛着晶莹水光,似有千言万语。鼻子小巧挺翘,嘴唇盈润。似是有些没精神。
水芝心里感叹:好一个标致的美人!这估计是折腾惨了,才无精打采。若是再添三分灵动生气,那还了得!
秦蓁蓁心里却暗骂:MLGD!头皮好疼!
给她洗澡,洗就洗吧。水凉,忍了。被两个大妈洗刷刷,忍了。大妈力气大,忍了。可这头发梳的是真不能忍!要不是她炼体小有成果,她就直接变成秃子了!妈呀,生捯啊!大力出奇迹啊!三五下给梳通了,你问过梳子疼不疼吗!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吗!
你要问她怎么不跑?她肯定会说,何叔坐在房顶上呢。
秦大小姐肯定不会告诉你,她也想洗个澡,想换身衣服了。
怎样,姑娘家爱干净要好,有错吗!必须是没错啊!
当然了,何叔也是坐房顶上呢。
冯煜面无表情的在秦蓁蓁身上上下扫描,突然开口:“说一句你上来呀。”
秦蓁蓁懵懵的看着他:“你上来呀。”
冯小胖子失望了,还真是她。个大骗子,居然骗人说自己丑,真没劲。
柳色衣衫的婢女看二少爷脸色不对,忽然觉得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少爷,她换下来的衣服还在呢!”说着不看水芝脸色,疾步走进内室,用手帕包在手上,拎出来一件衣服和一个包袱皮脚下还踢拉着几根藤条几块树皮。
水芝脸色铁青,那眼神就快把这婢女冻成冰渣子了。这婢子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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