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然无语的等在抢救室门口,时间一分一秒溜走了。安瑶看着亮着显示手术正在进行的灯,心里无比慌张。只是在老父亲与妹妹面前无法流露,是,她也有脆弱之时,也希望此时有人安慰,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可是,没有啊。没有就没有吧,安瑶下意识的挺直背,我为什么总想着依靠别人?我要成为可以让别人依靠的人。安瑶坚强一些,再坚强一些,你一定可以的。安瑶默默的给自己加油鼓励。
安琪此时看到的姐姐便是挺直背坐的笔挺的姐姐,虽然身体依然那么单薄,但看着就是很可靠。安琪的心也慢慢坚强,不再哭泣。既然要面对,那就坦然一些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灯总算灭了。安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抢救室门口,安琪、安父也迅速站了起来。几分钟后,医生走了出来,摘掉口罩,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
“手术很顺利!现在需要去重症监护室观察,如果明天早晨以前能恢复意识便很乐观,下面慢慢恢复就好。”医生微笑着解释。她太了解病人家属的那种急切的担心,所以拖着疲累的身体亲自出来解释。
安瑶再也忍不住,放生大哭。
“姑娘,没事了。去休息一下吧。”医生了解这种情绪的释放,没有多做责备,只是轻声劝解。
“谢谢您,医生。”安父与安琪慌忙向医生道歉。
很快母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安瑶的电话响了,叶老师的。
“安瑶妈妈,您什么时候来接一诺、千金啊?”
“对不起,叶老师,我马上到,麻烦您嘱咐他们在保安室等我,千万别走开啊。”安瑶大惊失色,把这事给忙忘了。
“爸,安琪,我去接一诺、千金。晚点再过来。”安瑶急忙说道。
“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和爸呢。”安琪赶紧说道。
安瑶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学校,两个孩子正在保安室玩闹。安瑶谢过保安,接过两个孩子在路上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碗牛肉面。自己也吃了一大碗才回家,她实在没有力气做饭了。两个孩子知道外婆生病了,吵着要去医院看外婆,最后被安瑶给安抚住了。安瑶答应明天一下课就带孩子们去看外婆。两个孩子才停止吵闹。
安瑶很想去医院守着安母,她实在放心不下,及时隔着重症监护室的门什么也看不到,但仅仅坐在那里也会心安许多,就怕医生有什么事情找不到人就更麻烦了。可是两个十一岁不到的孩子,安瑶实在不放心他们单独待在家一晚。他想给徐子洋打电话,让他来看着孩子一晚上,又想起徐子洋还在北京。远水解不了近渴,安瑶无计可施,左右衡量。
“姐,晚上爸不愿意回家,说万一有什么事来不及,我用手机给爸在医院门口订了个宾馆。他已经过去休息了,妈这里有我,不用担心。有任何事情我给你打电话。你在家好好陪一诺、千金吧。”安瑶看到安琪发来的这条信息,鼻子有些发酸。毕竟是血浓于水的骨肉至亲,此时是最靠得住的人了。
“安琪,辛苦你了,有事给姐打电话,你安排的很周到,谢谢!”安瑶回了一条信息。
“我们是一家人。”安琪回了短短几个字。一家人,安瑶默念了一遍。嘴角露出了笑容。
安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的自己走在一片空旷的黄土上,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满眼的黄,安瑶试图走出那片黄色,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都走不出那片黄色。安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她不想走了便顺势躺下,可周围的黄土立刻汹涌而来,似乎要将她埋葬,安瑶只能爬起来继续,没有目标,却要不停前行,停下又会被吞噬。最后安瑶实在太累了,最终还是躺下了,无穷无尽的黄土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安瑶感觉呼吸困难,想喊却喊不出来,而空气一点点被抽离,安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安瑶被电话声惊醒,安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种窒息感那么清晰明显,挥之不去。安瑶缓了口气,拿起手机,午夜三点。安琪的电话。
“安琪,怎么了?妈妈怎么样了?”安瑶压抑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问道。
“妈妈醒了,她认出我了,只是还很虚弱,医生说认得出人就行。”安琪语气哽咽,听得出是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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