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山本茂住的那家不挂牌的黑店。
周之煜沿着新河慢慢走着。
他在尽量平复心情。
亲手打死一个大活人的过程,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这种事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前面有一个私人搭建的码头,从岸边延伸到河里差不到有两三米。
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站在码头,低声抽泣着。
距离比较远,周之煜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凭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女孩子。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待在河边,感觉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周之煜问了一句:“嗳,你没事吧?”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女孩回头匆匆一瞥,然后纵身跳进了河里。
周之煜吓了一跳,赶忙飞跑上了码头。
借着暗淡的月光,只见女孩在河里浮浮沉沉,眼看着就要沉入河底。
周之煜来不及细想,扑通一声也跳进了河里。
顾不上刺鼻的淤泥臭味,快速游了过去,抓住女孩子露在水面上的胳膊,把她拽出了水面。
女孩却并不领情,对周之煜连踢带打,试图挣脱开。
终归是力气小,加上在水里也不得施展,被周之煜强行拖到了码头。
女孩湿淋淋的趴在码头上,连续呕出几口河水。
周之煜低头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也全都湿透了,最糟糕的是,身上有一股臭烘烘的淤泥味道。
他看了女孩一眼,问道:“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女孩大喊道:“要你多管闲事!”
周之煜说道:“好,我不管你。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女孩子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她要把卖到窑子里,我没家了……”
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周之煜也听明白了一个大概。
女孩父母双亡,一直跟着继母生活。
平日里,她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受两个异父异母姐姐的欺负。
对这个白吃饭的累赘,继母更是非打即骂。
昨天晚上,她偷听到继母和一个中间人的谈话,说是要把她卖到妓院里去。
女孩子吓得从家里跑出来,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想到要投河自尽。
尝过了濒临死亡的滋味,女孩子现在也后悔了,只是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大哥哥,是她目前唯一的指望。
周之煜想了想:“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道:“阿彩。”
“今年几岁了?”
“14岁。”
“还想不想回家?”
阿彩使劲的摇头。
周之煜说道:“要是不想回去,明天我送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育婴堂。”
“我不想去育婴堂。”
“为什么?”
“大板牙一定会抓我回去的。”
“大板牙是谁?”
“我继母。大板牙是我偷偷给她起的外号。”
“你放心,有我在,大板牙不敢去抓你!”
“………”
“走吧。”
“去哪里?”
“我们这个样子,总得找家浴池洗干净啊。”
周之煜想好了,明天把阿彩送去育婴堂,把她的情况告知警察局。
这样的话,“大板牙”要是敢来抢人,育婴堂可以选择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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