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放下药碗,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看到旁边的关小朵揪心不已。
看着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的药碗,饶是石涛盼着李言早点死,也不禁觉得有点奇怪起来。
这小王八蛋之前对自己各种冷嘲热讽,故意试探,搞得自己都快上火暴走了,结果最后却当着自己的面干脆利索的将“加了料”的一碗药喝的干干净净。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但是石涛怎么想都想不出古怪在哪里。
算了,管他什么古怪,只要这小子喝了这药,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了。
石涛忍着疑窦,匆匆离开。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关小朵围着李言转了好几圈,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愣是没发现那些药灌到哪里去了。
难道世子真的喝下去了?
看着她满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李言揪揪她的小脸蛋,轻笑道:“真的不用担心,眼见不一定为实。那药我没喝,只是变了个戏法给变没了。“
这话糊弄小孩子是可以的,但是关小朵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李言不想说,她也不好追问,只好将担忧强行压下,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三日,李言没有再出门,反而表现的越来越虚弱,躺在床上一病不起,脸色也变得惨白蜡黄。
石涛每天都会过来亲自盯着李言喝药,李言每次当着他的面将药一饮而尽。
看着李言越来越虚弱的样子,石涛心中冷笑不已,知道自己的任务快要达成,眉眼之间那种坏事即将得逞的嘚瑟几乎都快掩盖不住了。
按照他的估计,这小子不出十天半个月就得挂掉,到时候就算是最高明的大夫来检查,也只能查出这小子是到了恶疾暴病而亡。
那样就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陛下交代的任务完成,自己就可以回返洛京,拥有更远大的前程了。
想到这些,石涛心中一阵火热。
谁能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昔日的王府侍卫竟然还会有这么飞黄腾达的一天,说来还是拜眼前这个小子所赐。
基于这种心理,这几日对于李言的吃穿用度都宽松了很多,关小朵进出也更方便了一些。
第三日,看着已经虚弱的都要抬不起胳膊的李言再一次将药喝的干干净净,石涛心情愉快的刚回到房中准备午睡,结果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石涛大怒,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宁王的贴身侍女关小朵刚才忽然从房里跌跌撞撞的冲出来,身上还带着血迹,哭喊着说了一句宁王殿下出事了,然后就晕了过去。
石涛一愣,心道这小子竟然死的比自己预想的要快?
虽然心中微微有些意外,但是也不及多想,随手披上衣服,提着腰刀就冲出门。
刚出门又折返回来,指着缩在角落的两个宫女道:“你们跟老子一起去。”
石涛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到李言房间大门前时,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关小朵,胸口衣襟上一大片血迹,看着像是猛然间喷上去的。
“你们两个贱婢,把她弄进房去看好了。”
一指那两个一脸畏惧的宫女,石涛大步进了李言房间。
小王八蛋一死,关小朵这个贱婢就是自己的了。等处理完了小王八蛋,老子再好好炮制这个贱婢。
想着这些,石涛大步走进李言房间。
刚进门却忽然止住脚步,对身后金跟着自己的几名心腹百户吩咐道:“都在外面守着,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几个百户轰然领命,带着各自的心腹士兵守在了门外。
李言所住的第二进院落守卫的士兵全都是石涛的嫡系,其他人他信不过。
关好房门,石涛掀开帘子进了里面的李言卧室,就看到床上的李言躺着一动不动。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鲜血的味道,李言面如金纸,脑袋歪向床内侧,胸前衣襟上以及被褥地面都是大片的喷射状的血迹。
这个场面看的石涛微微一愣,这场面好像跟给自己药的那人说的不要一样啊。
不仅发作的比自己想的要快很多,而且发作的动静也实在有点大。
瞧这血吐的,估计都把身体里的血都快吐完了。
难道是这小子使诈骗自己?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石涛自己被否定了。
怎么可能!
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敢算计自己?
难道是想装死逃遁?
想到自己每次都是亲眼看着李言服的药,外面还有自己的一千手下,李言若是真的打这个主意,那他就想的太天真了。
不过石涛谨慎惯了的,手按着腰刀一步一步靠近床榻,一边走一边还在叫着:“王爷?宁王殿下?”
可是直到他走到床边,李言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真的死了?
石涛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去试李言的鼻息,结果手指还没挨到李言鼻前,就忽然听见身后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自己。
石涛大惊,知道有诈。
他到底是个武人,反应也快,一把直接向着榻上的李言扑了过去。
甭管后面的人是谁,但是一定是这小王八蛋安排的后手。只要擒住这小王八蛋,那直接就能立刻扭转局势了。
制住李言后,自己只要大叫一声,外面的人就会立刻冲进来。
到时候局势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至于说李言能不能被自己止住,石涛根本就没想这个问题。
李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凭自己的身手,制住他比制住一只鸡还要简单。
这是今天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石涛刚扑到李言身上,还没来得及锁喉擒拿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脖子猛然一痛,被一只如同铁钳一样的手给死死扼住了咽喉,呼吸顿时变得困难,更别说喊话了。
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脑后又是一痛,然后石涛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怕石涛晕的不够彻底,他身后一名上身红色对襟短军衣,下身黑色军裤,脚蹬皮靴的高大士兵用枪托再次砸在了石涛的后脑勺上。
看着石涛被绑的结结实实扔在角落里,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
李言从床上坐起来,闻了闻手上衣服上的血迹,一脸嫌弃。
这丫头到底从厨房弄了多少鸡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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