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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16《随便说说》

今夜的风没了往日的软,分明彪悍了许多,也刺骨了许多,还胡乱吹打着,发出诡异的怪声,时而哗哗,时而咚咚,时而又咕嘟嘟,总是觉得有人在开我的窗或门,又似乎是饥饿者进了我的厨房。手里的书断然再不敢翻动一下,战战兢兢下床去关卧室的门,把那些没有保险的门和窗都关在外面,才不会害怕。

阿莲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被我“送客”的,我千方百计盼着她来,还弄了饺子馅等着她来包饺子,她却神叨叨地像是变了个样,耍起了小技俩,却又很轻易的被我识破。从前她带来的两个妇女说是要拯救我的灵魂。今又是下足了她那点小心机,说是“偶遇”了朋友一起来看我,我对她带来的人总是不喜欢,也戒备着,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让陌生人进了家门,她朋友的那些赞美无端让我生疑,一听便都是拉拢人的话,腻味且讨厌。

还没说上几句话,她竟拉着我女儿的手说些要末日了的话,我不留颜面地呵斥那朋友:不要对孩子说那些话!空气瞬间凝固成密不透风的墙,让人难以呼吸,我再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味沉默着,脸上的的小颜色也越来越重,她那朋友看得真切,倒也不尴尬,却还是不停地让我听她的末日言论。

看着女儿恐惧的眼眸,我用可以致癌的眼神看着这个末日言论者。我明确告诉她,我母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我打从记事起就跟母亲去天主教堂,我的信仰和母亲一样坚定不移!

我对眼前这个女人口中蛊惑人心的“实际神”有着强烈的排斥感。阿莲指着我的脑门,一遍一遍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让你的灵魂流浪去吧!她的语速短而快,恨不得扎进我的肉里。

我一把抓着阿莲的衣领,把她扯进厨房里,端起盛着饺子馅的盆告诉她,信仰是人内心的净土,可以种植宽容和爱,是一种精神力量,不是拿来蛊惑人心的,不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她听不进我的话,哈哈地笑着说:饺子馅真香!不知道明天吃不吃得上?我说:带着你的人滚蛋!

她和她那朋友离去时的背影带着一道忽明忽暗的色彩,似乎是被“实际神”一路托着前行的,而我却在一点一点掉进裂开的地缝里。

这几日的新闻循环播放着,说是抓了许多末日造谣者,我不免为她捏着汗,看样子她是被蛊惑了,接着便急不可耐想要拯救我流浪的灵魂了。

风吹着不明物,啪啪啪响着,低沉的,呜咽的,嚎啕的,且,又下雨了!

2012-12-2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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