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晨状似不经意地掠了正若有所思地偏头紧盯着监控画面上徐江华的江陌一眼,擎等着监控室里低声的哗然交谈互通有无悄默声地沉寂落地,再没留神地被顾形嘬着牙花子嫌弃地薅了个正着,耙着后脑勺犹豫了几秒,“方四和在小药店闹事儿那小子都得审,新山的同事不怎么了解情况,方四和瘦猴没按住现行,经手的量不够结结实实地把人咬死在监狱里头,出面审洪信宇的人手捯不过来……借个人呗顾队,顺便问问你们这边在查的唐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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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晨套上正经警服没几天就被张一白扔进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魔窟,常年游走在灰色边界的身上几乎被剑走偏锋的晦暗沾泡浸透,平时闲聊扯淡还好,正儿八经地并肩作战配合辅助江陌总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别扭——缉毒在查案件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江陌对于她师父借调个林组都出尔反尔,这会儿却把她稀里糊涂地扔在这么个她显然不够资格参与其中的案子正当间一事如堕五里雾中,默不作声地听循着温晨捋顺了洪信宇的祖宗八代,然后屈指重重地叩在案头。
“跟你说话呢!唐葭开始接触的这些东西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说了没有!——没有!”
洪信宇在这短短几个钟头的羁押胁迫之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废垮塌下去,“我只是个传信的,唐葭身上到底有什么前情往事身不由己我不清楚,也从来没打算跟她打听,我只知道我通过瘦猴认识她的时候她胳膊上就已经有不少针孔……连带着被冯东打的淤青。”
江陌倏地抬眼,搭手压住了温晨抡起膀子即将再度施加过去的胁迫压力,“听这话,你是挺早之前先认识的冯东和瘦猴?”
“……我在沣西那边一个药店里当药剂师的时候,就跟冯东和瘦猴认识了。”
洪信宇憋涨着梗得通红的脖颈总算稍微松懈了点。他瞧着眼跟前这二位红白脸戏码唱得彻亮的年轻警察,攒皱着眉毛无意识地顺水推舟了一句,转而警惕地紧盯着江陌的眼睛,踌躇掂量着已经落地的话音,“沣西那片修道改造之前,遍地混子也没什么人管,冯东和瘦猴经常来买解酒药和西地那非片——有时候还会来问,那药店就开在酒吧夜店跟前,就没进什么助兴的药,场子里有人要,可以捎带着偷卖一点。”
“主动给你递了个供需的豁口,然后你就动了心思,稀里糊涂地把自己跟冯东瘦猴拴在一根绳上面?”
温晨轻藐地看着他捏攥得闷了一手汗的掌心,“主动把自己的把柄递到混子手里,洪老板还真是挺‘老谋深算’——”
“我——”洪信宇先想截口拦住温晨的数落,噎出一声才意识到根本无从辩驳,“我一开始只是想赚点儿外快,药店夜班的事老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冯东他们就托我下班的时候帮忙捎带着跑个腿,在我这儿买了什么药,再托我什么时间送到哪个别墅区或者晚渡山会所里面。再后来有一次……”
“冯东先在我这买了几瓶解酒药,然后在店面里晃悠到没人……再当着我的面在塑料口袋里塞了一小包白色的东西,让我打车去晚渡山,亲自交到瘦猴的手里面。”
洪信宇一顿,复杂地唉了一声轻叹。
“我第一次见唐葭就是在那儿。不过她那会儿……应该早就没什么神志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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