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他吃坏肚子,一日往返茅屋几十趟后,王后忧心的说了句:“怕不是有人想下慢性毒害王上您吧?”一下子那女子的脸就浮现在心头了。
疑心生暗鬼。
聪明的王后看出了王上的心思,一心想要剪除异己党羽,更何况自己的儿子随行王上左右,一同出生入死,必要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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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王上誓死挡剑,但这女子多年来早已成为眼中钉肉中刺,此时不除更待何时?王后凤令一下,后宫的百千矛头无端的都指向无辜的女子。他从不知晓女子在后宫中过着何等暗无天日的生活,也不知道女人们的手段竟也可以如此卑劣。
钝刀杀人于无形。
女子一定在无边的黑暗中感受心肝俱裂的苦痛,也一定长跪在悲天悯人的佛像前暗求平安。他案前呈上的一份通敌书信上明晃晃的写着女子的名讳:捷姝。
他犹如五雷轰顶,一声喝令,女子便被捆绑至乌都城王上宫殿的最中心。栗特来的大国师崇尚拜火教,命人抬来红柳无数,将女子至于正中,命都城上下一干人等具来观看如何处置私通敌国之人。
一把通天彻地的大火瞬时将女子团团围住。火海中女子撕心裂肺的喊着:“王上,请你相信我,爱你超过了这世间的一切,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从未想过要复辟国家,我只要你,只要乌剌合。”他居高临下的站在城楼之上,字字诛心。但帝王之谋的教诲便是:世人皆有玲珑心,宁可错杀十万,不可放过一个。
烧!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一场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午时,一场大火被忽降的暴雨熄灭,有人从火场里捡回一枚他曾无比熟悉的玉佩,而当年从死人堆里摸出的玉佩就在案几上放着。他颓然的坐下,一瞬间像是老了很多岁。他沉默多日,不肯见人。只是默默的在桌前把玩那枚鱼形玉佩,怀恋曾经的风花雪月。她宫里并未查出任何通敌证据,只是汇报一句“那尾大鱼不翼而飞”后便再无其他。他猛然发现,自己在下令烧死她之前,并没有让人去查证过,原来这枚玉佩,她从来没有交予他人,这一切的谋逆篡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
哀伤。无尽的哀伤。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带队出征。每日除了处理朝政外,就是枯坐在她旧日的宫中,看着日渐浑浊干涸的水池发呆。
处死她那天,乌剌合惊声尖叫着,狠狠的咒骂着他及他的祖先,小小的人儿竟麻利的抽出身旁侍卫的刀。侍卫一脚便踹翻八岁小儿,宽大的脚掌踩在小乌剌合的咽喉之上。他不耐烦的挥手让人把他关起来。而他却忘记了,八岁的小儿已用尽全身力气去拔刀,而根本没有力气将刀刺向他。
乌剌合多年来一直恨他入骨,不仅仅是因为他杀死了他的母亲,更是因为他已经将她挫骨扬灰,甚至没有留下一座坟茔一座衣冠冢,让他去祭奠。八岁小儿,像野孩子一样长大。他不知道缺失父爱母爱的孩子,如何度过黑暗的长夜,如何排解思念母亲的万般忧伤。
王上拖着哭腔说:“乌剌合,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道歉为时已晚,但对于你母亲,这些年我一直自责不已,父皇向你道歉。”
乌剌合抹去泪水,冷冷的说:“把王位传给我,然后,你就去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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