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几天萝卜之后,当萝卜堆成小山时,就开始割稻子了。村民们开始收割稻子的第三天,村子里来了一个身穿素色盛装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繁复的、根本就不可能用于赶路的女房装束(十二单的前身),还披了件遮盖住了眉眼的短斗篷。身后也没有送她前来的牛车,就那么孤零零地出现在了出村的必经之路上。
一双纤手紧紧地攥在胸前,她怯怯地在村口站了大半天,连叫住一个村民询问的举动都没有。反倒是时间一长了以后有村里的农妇试着上去跟她搭话,还有小孩子因为她看起来很美而跑过去围观,女人都吞吞吐吐地畏缩着直往后退。准确地说,她甚至不敢像伊陶婆婆那个“死老太婆”一样直接站在村口,而是在踌躇地朝村子里张望了一阵之后就怯生生地退到山路旁边的林木下面去了。
最后还是刚好跑来村里玩儿的犬夜叉实在看不下去了几乎是拉着衣服把人家拎进了村里。
“喂到底什么状况你倒说一句呀!”
还这样吼了人家。
瑟瑟发抖的女人差点就滑下去倒在地上。
简直没眼看。
火野丽无可奈何地奔上来两步伸手搀住了女人。
“没事啦,你别放在心上。犬夜叉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坏妖怪。”
女人的削肩又颤抖了一阵。似乎因为终于从他人处获得了安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那样紧紧抱住火野丽,女人一下子没忍住大哭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犬夜叉目瞪狗呆。嘛,对哭泣的女人最没办法了,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而且自己有欺负这女人吗?根本就没有……吧!?
“没事了、没事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说,什么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本来也不算擅长安慰人的火野丽犯难地轻拍着素衣女人的背部。实在没忍住,狠狠地剜了犬夜叉一眼。
犬夜叉简直头大到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土里去。
就这样哭了一会儿,大概是一直以来委屈的心情终于宣泄了出来,女人的心情渐渐平复。她这才站直身子,取下遮住了半张脸的斗篷,向他们深深施了一礼。动作、角度、姿态都无可挑剔的大小姐的礼仪。
“真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但那是因为她说话温婉娴雅,而不是“声如出谷黄鹂”——只论嗓子的话,她的嗓音甚至有点嘶哑。
除下斗篷后,他们才看到,这个一身盛装的,是个只比火野丽大少许、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她留着三段切的姬发式,脚穿一双朱红色的鞋子,身上的单衣却是有着暗纹、素白色的织锦,只在衣袖和裙裾的下摆绘有羽毛状的黑色花纹。
“刚才实在太失态了,实在抱歉得很,请您多多谅解……”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不自觉地三指拈着袖子拭了拭眼角。大哭过一场之后,姑娘已经不像开始那么畏畏缩缩,只是仍怯生生地,还有点羞涩。
犬夜叉冷眼旁观,这时候也出声询问道:
“……喂,女人!你不是人类吧”
当然,这样“没眼色”的行为再次招致了巫女的怒视。犬夜叉翻了翻白眼,随手挑掉偶然在衣服上发现的几条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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