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谢煦看着沈千洛,眼瞳里完完全全的倒映着她的身影。
“我……我名沈千洛。”谢煦是来进京赶考的,考过之后,就会长驻京城,她的名字,谢煦早晚会知道,没什么可隐瞒的。
“多谢沈姑娘相救,在下谢煦!”谢煦朝沈千洛拱手行礼,笑容清雅。
“谢公子不必客气。”沈千洛也微微笑了笑,收回了手:谢煦是内出血,如果她没有将这内出血给逼出来,那血液就会留在谢煦的头脑里,时间一长,会造成不可估计的影响。
前世,谢煦经常头疼,严重时,会疼的他想要发疯,估计就是这个内出血造成的……
“沈姑娘救了在下,不知沈姑娘家住何方?他日也好登门道谢。”谢煦看着沈千洛,诚恳的询问。
沈千洛笑笑:“我家住京城,救谢公子不过举手之劳,登门道谢就不必了!”说话间,沈千洛拿出一个青色瓷瓶,递给了谢煦:“谢公子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是治疗内伤的药,谢公子拿着吧。”
毕竟是高空坠落的石头,就算那四侍卫为他挡下了大部分的重砸,他依然被石头砸到,受了不轻的内伤,五脏六腑都伤到了,急需治疗,她随身携带着不少治疗内伤的药,就做个顺水人情,送他一瓶。
谢煦也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势,便没有推辞,大方的接过了瓷瓶:“多谢沈姑娘。”
“不必客气。”沈千洛淡淡说着,看向谢煦的四名侍卫,只见他们一个一个满身鲜血,面色惨白,脸上,或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一抹抑制不住的痛苦之色:“……”
这四名侍卫,内伤的比谢煦还严重,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撑不过一天,难怪前世,找到他们时,他们已是一具具尸体……
沈千洛拿出四只瓷瓶,一一递给了四侍卫:“你们现在就服药吧,你们伤的很严重……”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凝重。
四侍卫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便没有推辞,一一接过了瓷瓶:“多谢沈姑娘。”
服过伤药,几人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沈千洛转头看向谢煦,道:“谢公子,你和你侍卫身上的伤,都是被石头划出来的,很多伤口里都有小碎石,如果想包扎伤口,需要先将伤口里的小碎石夹出来,我出门时,走的匆忙,没带治疗工具,不能为你们处理伤口了,你们进城吧,城里有很多药铺,药铺里的大夫,清理伤口都清理的很不错……”
现在的谢煦和侍卫们,内伤已经得到缓解,需要医治的,就剩下他们身上的各个伤口了,伤口虽然多,但都颇为细小,出血量不大,一时半会儿的,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她手里没有器材,无法为他们清理伤口,只能让他们进京去医馆了……
“好。”谢煦点了点头,眼晴里满满的都是沈千洛:沈姑娘不愿意告诉他家住何方也没关系,他早晚会知道。
说话间,战王府的侍卫驾着一辆板车驶了过来,板车是用来拉东西的,这辆板车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沈千洛用它拉了送给百夫长,以及百夫长家里人的东西。
板车载人肯定不如马车载人舒服,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时间又紧迫,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闲去找马车,只能用这辆板车载人。
所幸谢煦等人也不嫌弃,陆陆续续上了板车,谢煦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临上车前,他朝沈千洛拱手行礼:“沈姑娘,京城见。”
他的话,说的意味深长的,沈千洛听着,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是句道别话而已,有必要说的这么郑重其事……
目送谢煦几人走远,沈千洛转过身,只见很多百姓,官差都在忙忙碌碌的搬石头救人,被石头砸没的官道,已经清理了相当一部分了,只是,姚成所在的那片石头,无人清理。
沈千洛瞟一眼那片石头,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姚成所在的地方,也很偏僻,虽不如谢煦所在的那片区域偏,但也相当偏,前世,她来到这里时,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三个时辰了,很多地方都被清理了出来,姚成那里却是纹丝不动,因为那个地方太偏了,偏的人们觉得,那里不会有人……
她之所以会跑去那里救人,是因为,她察觉到了那里的不对。
这一世,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去救姚成了,至于有没有人像她这样,察觉到不对,前去救人,那就看姚成的造化了……
……
夜幕降临,沈千洛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战王府,清冷的眼瞳微微凝深:忙碌了将近一天,被砸在石头下的人,活着的,基本都救出来了,受伤的,都送去医馆了,死亡的,也都送回他们自己家了,官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
不过,姚成所在的地方,实在太偏,没人管也没人问,更妄谈有人去救他了,更有甚者,以为那片石头是他们救人时,搬过去的……
这一次,姚成是死是活,真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沈千洛心里想着,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院子。
不想,走近院子,她就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她院子外面的竹椅上,宛若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沈千洛怔了一下,下一秒,她已看清,那雕像不是别人,正是御王爷南宫衍。
“御王爷,你怎么坐在这里?”沈千洛走了过去,不解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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