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转向柳嫔,四目交汇之时,却又兀自信了柳嫔。
她这宫中,确实备不上这样的东西,毕竟秦幕恩这些年来,好似也只在最初来过她这里几次。
王后晃了晃身子,只深深的看了柳嫔一眼,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几乎要捏出几道红痕:“这究竟是不是你的东西!”
她声音压的极低,显然不愿任何人听到。
柳嫔愤怒至极,却也委屈难忍,当即红了眼眶恨恨道:“我缘何用得上这个东西!”
“娘娘,王上来了。”
他的动作远远超乎王后的预料,便也只平缓了心神,又松开柳嫔的手,转身迎向来人。
“王上。”
他的身后,还跟着徐美人。
一见如此,在场几人便都心中有数。
秋婉想着今日与柳嫔所言,忽而心跳加速,竟不加遮掩的朝徐美人投去两道锐利视线。
后者毫不避讳,眼底含笑,如此肆意的挑衅竟叫秋婉忍不住有些心慌。
她太笃定了,仿佛一切在握。
秦幕恩缓步向前,看着柳嫔的神色却有些微复杂。
“为什么这么做。”
却好似也不愿多去苛责,柳嫔虽是偶尔任性了一些,却是个不闹腾的性子,况且,他确实欠了她许多。
众人齐齐跪倒,却唯有柳嫔倔强站着,任凭泪水横流,也不肯屈伸低头。
秋婉心急如焚,只不停的拽着柳嫔衣摆。
如今证据确凿,与其硬刚,却不如先服软,再想办法。
一旁的王后也跟着着急,只厉声喝道:“你干什么,还不快跪下!”转身又立时柔道:“王上,这里头兴许有误会也说不定的。”
秦幕恩仰起头,眼底飘过若有若无的倦意:“说罢,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秋婉眼见如此,急的立时站起,奔到他的身边,满面哀婉:“王上,柳嫔一定有苦衷的。”
眼见秋婉如此,立着的人儿终于有些缓过了神,只低了脑袋,缓缓跪下:“王上,这东西不是我的。”
秦幕恩叹了口气:“送慎刑司罢。”
那地方便是人间炼狱,若是真的去了,柳嫔都身子怕是熬不过半个时辰。
她即使要死,也犯不着去那里寻罪受。
“王上!”柳嫔垂眸,只恨恨的盯着徐美人,眸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可后者却始终回避她的眼神。
“这东西您瞧着满满一盒,却都是未曾动过的。”
秦幕恩挑眉,面色平静:“继续。”
“臣妾自那事之后,对王上心中却有微词,才准备了这个,算是有备无患,却可惜,好似也没怎么用的上。”
她只盼着王上想起曾经对她柳家做的那些事,心中能有一丝仁慈,又念着这些年来她也始终枕边清冷,却就此饶她一命。
王后听罢更是面色忧愁,也跟着叹了气道:“王上,如此一说,柳嫔此举虽是忤逆犯上,却好似也情有可原罢了。”
两人神色哀婉的看着秦幕恩,只盼眼前的男人念及往昔种种,能有半分仁慈。
可他眸间的寒意却越来越深,极致之时,已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若真是如此,本王本可饶你一命。”他垂眸,挥手:“可惜了。”
身后的徐美人缓步上前,将那刘太医的方子轻轻丢在柳嫔眼前,视线却又从秋婉面上扫过:“瞧着吧”说着话,却好似痛心疾首一般:“柳嫔啊柳嫔,我还倒你同昭妃走的如此近,是真心合得来,没料到,竟是谋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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