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那小二头也不抬,径直道:“这位大哥,咱这驿站父辈相传,那少说都有十多年了,你瞧瞧这地方,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还不都是为了方便来往的你们,不然的话谁在这儿做营生啊。”
这话说的倒叫严安无话可答,旋即一想却也有几分道理,便又转身出了大门,冲秦幕恩点点头:“看着一切正常,如今天色不早,暂且在这里落足,却也可以。”
说着话,三人又循身往内,将马匹拴好,见了小二:“住店。”
见着严安去了又来,小二好似也是见怪不怪,只抬头打量了一眼几人:“几间房?”
“两间。”严安说着自兜内出几枚碎银,他全神贯注,却丝毫未曾注意到楼上角落当中,一桌莽汉正围桌而坐,视线齐齐盯在了他的兜子和站在秦幕恩身旁的秋婉身上。
“老大,瞧着这三人好像是有钱的主。”
那被称之为老大的汉子点了点头:“随便住个店,没成想还碰上了一单买卖。”说着话视线却始终逡巡在秋婉身上。
那一旁的小弟自然瞧出了他心中所想,便又道:“这娘们儿看着身段不错,说来敢带娘们来这个地方住的多少有些莽了。”
这店里头住的大多也是赶路的客商或是穷书生,少见有妇人入住。
秋婉虽是打扮低调,但她一个女子处在这大堂之中,却依然有些惹眼。
那店小二收了银两,开好单据,转身又带着三人往楼上去,一面走着一面又转身看向秦幕恩:“这位大哥,您带着嫂子一块出门可不太安全呢。”
他这话里有话,后者自然也听得出来,当今眉头一皱:“我瞧着你这店好似也是正规营生。”
“咱这店确实是做正规营生的。”那小二说着一面又推开房门将二人往里引去,随即又悄声着道:“可咱这店的位置您也知道,那有些什么人住了进来去也是说不准的,但咱可说了,这里要是同别的人出了什么事儿,本店概不负责。”
“好,我知道了。”秦幕恩说着点点头,见了店小二往外,又起身将门掩好,转头看着秋婉,眉头一簇。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我这番进来就见到外头一个妇人也不曾有。”
秋婉听着也点点头:“满堂子稀稀落落坐的确实都是男客,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只又低头看着自己,却也终于明白,为何她进来之后总觉得身上不大舒服,好似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现如此一看,刚刚那番感觉倒也并非是错觉。
只如此想着,又摇了摇头道:“无妨,不过是住一夜罢了,明儿早些起来走了便好。”她说着话,将面纱和帽子拿下,又伸手微微松了松衣口。
自这蛊毒发作之后秋婉便常常觉得身体里湿气又重,且总是闷热难堪。
纵使外头寒风呼啸,她在这屋内一坐,背上竟然沁出了细密一层汗来。
“我想泡个澡。”那蛊虫钻进去后,她总觉得心口这里好像有爪子在挠,说不上疼,但又让人始终不适。
这番滋味,倒确实极难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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