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幕恩点点头,又将身形藏得更深。
而这时,三楼雅座之内,李怀景同合窈缓身坐下,一旁的人便识趣的守到了走道之上。
“大人,您自庆国来卫国,却将第一日行程定在了这种地方,莫不是觉得合窈伺候的还不够周到。”
“窈儿很好。”李怀景说着话,伸手举杯,轻抿一口又勾唇一笑:“但女人的风情,也分地域。”
他如此这般,合窈的眸子却暗了一暗。
只沉吟半晌又道:“大人,还记得您早前答应过合窈,卫国初行之后,你这一年之内,身边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不错,”李怀景点点头,眸光潋滟,静静的瞧着对侧的女人:“后宫之内,我确实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
这话不假,但合窈也不曾料到此番外出,他还有这样的心思,心头却不由得紧了一紧。
到底抓不住的人,守不住的心,无论她用尽多少心机,好似都不能全然得到眼前的男人。
只此一念闪过,心底又是无端失落,可终归李怀景要做的事,她却也是拦不住的。
仿佛瞧出她心中所想,李怀景便又伸出手,自她脸侧抚过:“这外头的烟花女子我都看不上眼。”
合窈心头一喜,却听李怀景接着又道:“即便是有入眼的,我也不会带回庆国,你大可放心。”
合窈听罢,眸色又沉了一沉,只略略点头:“大人开心就好,你要做的事儿,合窈又哪里拦得住。”
王上的身边,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人。
这道理合窈也懂。
她能从无人知晓的底层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便是这份隐忍和聪慧,也颇识大体。
可对于李怀景,合窈却始终有所不甘。
想到这里,忍不住目光黯淡,幽幽道:“我倒是很羡慕婉儿,想来她在元国应当过得很开怀罢。”
李怀景听罢,略一蹙眉:“缘何如此说?”
“大人不傻,那秦幕恩眼里只有婉儿一人,想必你也是看得清楚的。”
“我还听人说,这婉儿在元国宫中闹出了不少事情,但那元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了。”
这倒也是事实,李怀景对于秋婉的性子十分了解,虽说是去了元国之后长进了不少,也变得十分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公主脾性,一旦情绪上来了,想要做什么说什么,谁也拦他不住。
只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婉儿自小便是如此,只是现在得宠,那秦幕恩能有所忍让,可往后谁也不好说。”
合窈对于李怀景的心思十分了解,毕竟她自小长在宫中,也曾陪伴在秋婉左右。
知道两人一起相互扶持走过了怎样一段艰苦的时境。
秋婉与眼前人而言,同那些其他宫中的兄弟姐妹却全然不同。
他二人是真真正正,血浓于水,被完全牵绊的所在。
却也正因如此,李怀景对于其他感情向来看得淡薄,即便她费尽心机,日日讨他欢喜,却终究好似也没能得到他这颗心。
想着,她也觉得有些许疲惫,只转过眼去,视线随意闪过大堂,却忽然定格在对侧下方的二楼雅座间。
隔了一座大堂,对面女子的身形她看得不大真切,只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便又转过身,看着李怀景道:“大人,您瞧的那女子看着是不是有点儿像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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