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大山之上如此巍峨陡峭,她坐在这小小椅上难免也并不稳妥。
这时,秦幕恩也注意到了这把椅子,心头也有些许疑思,只转头看向阿朗:“你们脚夫的行头向来如此简陋吗?她一个女子坐在上头,雪山又如此陡峭,这万一有了危险一个颠簸可该如何是好?”
“无妨。”阿朗说着,又指了指椅子两边的搭扣,却不过是粗糙的两根绳索:“护着一点,不会有大事,大人您尽管放心,咱们旁的本事没有,这脚力可是一等一的。”
见他如此有信心,秦幕恩也只好放下心来,再看向秋婉:“你觉得如何,若是怕的话,咱们这行程也可往后再议。”
他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替秋婉担心,毕竟她莫说是不会功夫,便是脚力也比不过寻常女子。
只听他如此一说,秋婉又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点点头。
她知道秦幕恩此番想去同冷晴说个清楚,恐怕也是做了日后再也不见的准备,既如此,这段师兄妹的情谊,恐怕也还是要有一个像样的结果才好。
这一念闪过,秋婉便干脆起身坐了上去,又笑着道:“我觉得挺好的,怪舒服的,往前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秦幕恩见她坐定,便也不再说话,四人前后左右站好,轻轻松松便将椅子给抬了起来,而后在阿朗的带领下,一行人便缓缓的往山脚下去。
待在山脚下站定,几人再又抬头,却才知道所谓大雪封山,还真不仅仅只是说说罢了。
眼前巍峨高山之巅,尽是云雾缭绕,看不清半分轮廓,便是视野可及的地方,也是茫茫一片,却连着眼睛都被那光线刺痛,有些睁不开来。
而原本的石阶早就被积雪掩去了路径,若不是阿朗带着,几人却真的找不到原先上山的那条石头路了。
到了这里,几人又分工合作,只两人一左一右护着秋婉,另两人便在前方扫雪开路,拿着带弯钩的钉耙一步一上,硬生生的给理出了石阶原本的轮廓。
但那石板之上积雪已久,满是坚冰,想要踏步其上却难免打滑,只能靠着他们分发的工具一点一点徒步往上。
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可这几人的鞋子显然也是为了此次攀雪山而特意准备的,每双鞋子下头都敲上了六颗边角锋利的铁钉子,这一来却也可以避免因为脚滑而发生意外。
一行人缓缓往上,便在这样萧瑟寒冷的冬日里,却硬生生给闷出了满头大汗,体力消耗也非常剧烈。
这几人显然确实是行家里手,即便状况如此,这一路向上却将秋婉的椅子端的非常平整,半分波动也无。
尽管座上的人已经提紧了一整颗心,但这一路上到半山腰来,却也是有惊无险。
而半山腰处也是几人休息补给的地方,在旁侧恰好有一处平地。
无数挂满了雪瀑的大树立于悬崖峭壁之上,打眼一见倒也算是一番奇观美景。
至少与秋婉而言,此番静谧又奇特的景象,她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雪景与秋婉倒确实难得,便只让几人将她缓缓放下,自己坐去一旁休息。
秦幕恩和严安也只站在一旁,赏析这雪山美景,一时间只觉得心绪无比辽阔和宁静。
只在这时,丝毫未曾注意到身后几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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