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听了,却又笑了起来:“娘娘倒真是有断案的本事。”
说着又往缝隙处钻去,几次尝试着伸脚往内,却实在寻不到落足之处,只得放弃,再略一蹙眉:“这地方,恐怕只有身形娇小的人才可以勉强过去,不过走这里,恐怕也难免会被剐蹭。”
秋婉会意,这一路过去枝丫分布的很密,而且枝头也并无树叶包裹,应该锋利无比,当时那人走的很急,一定顾不了许多,所以穿行在其间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此一念闪过,她又有些急了,却见着严安挥了挥手,招来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太监,指着里头道:“小心,先往里走,进去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蹊跷。”
那太监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体,缓步往内,半个时辰之后便又见着他裹挟了一身树叶出来,而衣衫上都有许多被划破的口子,手臂上更是有几道已经渗出鲜红。
眼见如此,秋婉还有些过意不去,只立时道:“怎么的,受伤了呢?”
那太监摇了摇头:“不碍事儿,那里头越往后树叉子越密,都是难免的。”
听了他这话,严安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转向秋婉:“他是我能找到的身形最瘦弱的人,几乎同小孩无异,这里头但凡是个成年人想要走过去,恐怕受到的剐蹭都要多上许多。”
说着,严安又抬起头来:“所以能从这一道走过去的应当是个女人。”
这一点秋婉倒是早前已经料到,便只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这宫内又有哪个男子会想着偷到此处来看我们几人饮酒作乐。”
说着话,言语间倒是带上了几分轻蔑。
那太监木讷的站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却又忽然伸出手来:“我在那里头还发现了这个。”
他手上抓的却是一片颜色鲜艳的碎布条,瞧着应该是那人逃离的匆忙,所以不慎被树杈刮落的。
可这一来,也就留下了线索。
严安见状也十分惊喜,只立时将布条拿过,细细打量了几眼,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反手递给秋婉:“娘娘,您对这些料子之类的比下臣要了解,不妨看看可有什么头绪。”
秋婉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遭。
只瞧着这料子顺滑无比,质地上乘,端的是宫内人才穿得起的。
若是寻常宫人婢子还应当穿不出这样的衣裳,只此一想,心中却又有了几分计较,便忽然转向严安道;:“严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答应。”
“娘娘请讲。”
“您在这里头发现的事情可莫要对外传了出去,我只要你说,便是在这里确实发现了有人走过的痕迹,但旁的什么也不知道,便将这消息传出去就可。”
严安听了忍不住会心一笑,点点头道:“娘娘心思缜密,叫下臣佩服。”
秋婉知道,他只不过是说来讨自己一个欢心,只笑着道:“严大人辛苦了,我先回去。”
“娘娘慢走。”
待着秋婉回到梨月殿后,只稍一落座,便再将那料子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看,又唤过白荷千果,三人聚在一处,瞧了这料子半晌,白荷忽然道:“这一看便是宫中新到的那批料子,瞧这色泽还有质地,恐怕是制衣司前段时间选来的那批料子之一。”
“当真如此,你可没有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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