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柳嫔的心中却并无把握。
秋婉这到底是了解她的,只看了柳嫔半晌,又摆了摆手:“算了,什么都不必多说,你既然心里头信得过这宫内的人,那这事我便也就挑明了去讲,你自个儿寻思着该怎么做才好吧。”
殿外,此刻便是鸦雀无声,这些奴才婢子究竟也不是傻子,见着柳嫔身子骨一日差似一日,又没有半分缘由,她们在这宫中待的久了,怎么可能猜不到一点儿猫腻。
只不过往前也不敢说出口,可今天刘太医都来过,况且昭妃又呆在这里许久不曾走,婢子几人心中亦有数。
院外寒风呜咽,入目似是满园萧瑟,秋婉端坐在殿内,视线透过糊绢的窗棂慢慢地延伸出去,思绪好似也有所散漫。
入冬的时节,整的这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好似就不打算让人过个安生的新年。
这一念想过,她心中又如何不唏嘘。
“刘太医已经给你瞧过了,你这病还拿不准源头,不过确实是毒素在体内日积月累所致,若要整治的好,至少要先摸清楚这病,是从哪儿弄的。”
柳嫔听罢也只略略点了点头,好似心下了然。
却又不由得笑了,蹙眉看着秋婉:“我想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或许确实是近日来吃的什么东西,身子有些不适吧。”
“我在这宫中不至于有人会刻意针对。”
这也确实是秋婉心中所想,她拿捏不准事实究竟如何,只听着柳嫔这样一讲,也好似有所笃定,晃了晃手道:“你自个寻思着,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总得往心里去,旁的我也说不了太多,改明日我再来看你,如今天色不早,你好生休息。”
说着话正准备往外去,临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不过既然都说病从口入,我琢磨着你这出啊,是不是也该想着换换口味儿了。”
柳嫔殿内的事她自然不必插手,只说了一句,点到为止,随即又转身往梨月殿去。
待到殿内先行去了后院,瞧着白荷如今已经恢复了些许,至少意识尚且清明还能同她说的上几句话。
秋婉在她床侧前坐下,白荷立时红了眼眶,挣扎着就要起身:“奴婢无能,给娘娘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可叫梨月殿都丢尽了人。”
她挣扎着,也不顾身下已经有鲜红漫出,秋婉见状,忍不住微微蹙眉,心里头自然是疼的,可是也想要叫白荷记住这个教训。
毕竟她抛下千果同张镰私自外出就是犯了禁忌,若不然也不会叫旁人寻了这遭机会去,索性只咬着牙,便就是看着白荷忍着痛楚翻下身来,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千果见状也忍不住侧过脸去,只见白荷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才又得了秋婉的指示,走上前去,将她缓缓扶起。
见状,秋婉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叹口气道:“你如今可是真的知错了。”
“奴婢知错。”白荷瞧了她一眼继续又道:“奴婢确实不该同张镰一并去了后院,遭人拿捏了把柄,还耽误了娘娘的好事。”她说着确实是自责不已。
虽然不知道惠贵妃给的那方子到底有没有用,可无论怎样,至少刘太医那边也说过这方子不会给秋婉带来什么旁的损害。
如今对于秋婉来说,便是什么样的法子都值得一试,可偏巧她与张镰出了这事儿,不仅叫梨月殿颜面扫地,更因为自己这番举动也耽搁了秋婉寻了方子尝试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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