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见着话已说开,觉得阿苏蓝的心中似乎也没有什么芥蒂,这才放下心,想了一想又宽慰着开口:“不管怎样,我听说如今边境形势也逐步稳定,与百姓而言却是一桩妙事。”
不过事实如此,虽然游骑是输了,但是庆国也并没有一味追击,寻了那块地之后,只不过驻兵扎守,这游骑在属于自己的草场内,在那一方天地当中,若没有别的想法和谋划自然也可以过个安宁的日子。
只是旁的东西也不是秋婉可以揣测和怜惜的,说到底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想称王称雄,但只凡有这种心态不能压抑下去的话,那到最后吃苦的这还不是弱势那方。
只不过这番道理也要游骑大君自个去想通,她在这里说的可以算不了数。
阿苏蓝听着只晃了晃脑袋,似乎在这个话题上也不愿多提,又看向前方:“今儿个新岁大典,平日里该来的不该来的人可都到了。”
听着她的话,两人这才又扭头往一边看去,秋婉心中一惊,却没料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贤妃。
那可都算是半隐退的人,虽说年纪不大,却给秋婉一种老江湖的感觉,在这宫中沉浮多许,又经历了王后那桩事,恐怕如今也确实收敛了心性。
再见到她竟然隐约觉得面上都多了几分佛光,只转向柳嫔:“我怎么觉着贤妃变化许大呢。”
后者摇摇头,阿苏蓝见状这才接过话头:“她呀,自从这王后的位置落了空,每日里吃斋念佛,不知怎的就像变了个像一般,我听说在宫中也向来节俭的很,如今王上还偶尔夸起过她呢,这一心向佛不也算是落个安宁吗?”
秋婉听到也只觉得心虚,又想起当日在那竹林之中听着贤妃和王后说的那档子事儿,想当初她在这后宫当中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一个人,没料自己的如意算盘未达成,却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秋婉不傻,当初那一桩事儿,王上只不过没有深究,但内里如何谁都清楚,只不过这贤妃确实也算是自食苦果,还牵连整个家族,如今她算是没落了,吃斋念佛,讨个心头平静,也未尝不可。
几人想到这又连连摇头,只柳嫔叹着气道:“如今倒好,她算是终于想通了,这新岁大典,不也还是给了惠贵妃面子吗?”
“那不然能怎样,可终归还是要来的。”
说着话,三人又一并往内,落座之时阿苏蓝步子稍慢,这时一旁的弟子又凑上前去:“娘娘,你可听着刚刚她和人说的那些话,便仿佛咱们游骑就是活该认输,活该让地。”
这话说的自然积愤,毕竟游骑是主仆二人共同的家,故土遭难,心头自然不愤。
阿苏蓝没有多言,只瞧了婢子一眼,冷声道:“注意着言行,这里人多眼杂,莫要叫人捉了话柄去。”
说着淡然坐下,只叹了口气,眉头轻蹙,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瞧着她走神,一旁的柳嫔又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柔声道:“这次新岁大典,你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到叫我瞧瞧,指不定啊还能抽到一样。”
阿苏蓝听着又笑了起来,转向柳嫔:“可我听着姐姐今日什么都没带,这要是平分下去,指不定便有人要少拿一样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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