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内,玄灏因被夜星鸾的九幽剑阵所伤,此刻半个臂膀露在外面,白皙消瘦的肩头跟胸膛绷带缠绕,面色阴冷的躺在赤色雕花床上,目光死死盯着窗外。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夜了,伤势非但没能及时好转,还时不时有鲜血透染出来,几乎过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新的。
正当他凝神之际,耳边传来敲门声。
下一秒,大祭司玄灏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魔宫的小宫女,手持铜盆,弯腰垂首,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在他的指挥下,玄灏指使小宫女上前为玄灏清理伤势跟换新的绷带。
他望着玄灏紧绷的下颚线跟微蹙的眉头,当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好奇白蛇郎君的真实身份,否则一般人想伤他,还没那么容易。
正当思绪飘忽,耳边突然传来玄灏的暴喝声“下手没个轻重!怎么做事的!”
玄灏回神,抬头一看,小宫女手中的铜盆打翻,水洒了一地,衣裙染湿不少,她跪在地上,小脸惊恐万分,连话都说不清楚“大......大王......饶命......”
一旦撕开了情绪的发泄口,玄灏整个人变得怒不可遏,暴厉恣睢,对着玄冥愤怒叫道:“把这个没眼力劲的女人拉出去砍了!”
小宫女闻言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大王息怒。”
玄冥轻飘飘的说道,抬手打了个响指,两名魔兵进来,将那吓得不知所措的小宫女拉了下去,直到门外就地正法,她都没缓过神来。
玄灏盯着房门口缓缓流淌而来的鲜血,眼中的怒气才有所消退,见到玄冥不轻不重,毫不在意的模样,不悦冷哼“一夜都过去了,那白蛇郎君的身份查到没有?”
玄冥上前准备亲自给他换绷带,来到他床边坐下,一边慢慢拆下他肩头上的旧绷带,一边打量着因为方才大发雷霆,而导致被鲜血染红的臂膀,慢斯条理道:“白蛇郎君是何人不足为虑,眼下大王该养好伤势才是,昨天大王与那郎君一战,几乎差点毁了整个魔界,现在那些深陷水深火热的难民们还等着大王出面主持公道呢。”
“况且两天后就是魔界祭祀大典,届时若不能恢复如初,定会叫梼杌那厮看笑话,想必大王不愿见到吧?”
玄灏闻言颇感头疼,为自己一时冲动而感到烦闷不已。
他任由玄冥为自己重新换干净绷带,冷笑道:“历年祭祀大典妖王确实会出席,以表对魔界忠心重视程度。但是梼杌那个老东西,近年来愈发对我魔界虎视眈眈了,现在听说本王受伤还不得在家躲着笑掉大牙?”
玄冥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别说梼杌了,满大街的小妖们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大王出糗一事闹的人尽皆知,现在大王满意了?”
“在下经常劝说大王,可惜大王听不进去,常言道,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大王的一世英名全毁在那小狐狸跟蛇妖身上了。”
玄冥说完还故意狠狠在他臂膀上打上一个蝴蝶结,疼得玄灏龇牙咧嘴才肯罢休。
整个魔界上下,也就只有玄冥大祭司敢这么对他了,换做别人早死白八十回了。
只见玄灏苦着张脸,扯了扯嘴角,不甘辩驳道:“还不是因为本王许久没开荤了,突然见到此等绝色美人,有点心猿意马。”
玄冥毫不犹豫戳破他的谎言“前天夜里还与小花妖缠的死去活来,怎地突然就成好久没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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