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喊我丫头,道歉一点不诚恳,我不接受他的态度。”
公孙义叹息:“两个不省心孩子,都多大了还瞎起哄,不怕舅舅笑话?”
“这有什么,他俩永远都是我们眼中的孩子。”朱黎慢条斯理、不紧不慢说道,“没必要处处管着嘛,要尊重他们的想法。对了,喊妹妹‘对不住了’,就这么说。”
公孙云摇头哼一声:“好妹妹,对不住了,请您喝茶!”
“放这里吧,好了,不和你一般计较,大舅说话了,给你个面子。”
朱黎见兄妹俩闹得差不多,微笑着问:“小云,有把握考上?”
“应该行。”
“那就好好考,别让你父亲担心,考好点得个好前程。”
朱黎回忆往昔,曾经的他也是一个潇洒公子,有才也有风度,不把功名放在心上。后来慢慢意识到辜负了家族的期盼,才拼命学习,考了举人做了县尉。
“我四十岁了,感觉虚度了光阴,虽有虚名,总觉得不踏实。你要趁着年轻早早博取功名,大丈夫应当志在四方,有所作为不是?”
“留下个人作品就不好吗?”公孙云不甘心争辩着,“大舅,您过去可是潇洒自如,不把功名放在嘴边,如今竟俗气了。”
公孙义骂道:“兔崽子,怎么跟大舅说话呢?你大舅经历太多浮沉,方知学习进取的重要,劝你原是一番好意,你倒恶语相向,这是晚辈该说的么?”
公孙云低头,脸色更红,拳头握紧了些,似还有些不甘。
“人总会变的,年轻时意气用事,一个人潇洒可以,往后你得承载一家人、一族人的期待,怎能不积极上进?”朱黎还是笑着,不批评外甥,也不纵容外甥。
“或许是吧,父亲逼着我科举,我偏偏不乐意,大舅这么一讲倒让我心动。我会全力参加考试,不让长辈们失望。”
“你父亲无非想你能够光耀门楣,并非图什么富贵,也不想压着你,你要理解他嘛。”
朱黎一向洒脱,但他不想外甥跟他一样白白浪费大好光阴,错失仕途上升机会,毕竟社会的评价还是看你官位高低,现实就是如此,世人看法也大抵如此。
“大舅,我知道您是个随意的人,为了我前程才苦口婆心相劝,对吗?”当屋里暂时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公孙云低声问道。
“总之希望你比我做的好。有才名不能当饭吃,没功名你很难得到好生活,也很难带给家庭实实在在的好处。大舅的话俗了点,我经历这些年的艰辛与劳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哪!”
朱黎怕外甥意志不够坚定,继续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光阴似箭,稍一疏忽就过去了。人当现实一些,因为你若不奋进,在家里你都得不到肯定。”
公孙云默默不语,许久方叹气道:“我明白了,人不能仅仅想着自身快意,要肩负家里、国家各方面重任,我过去太自我。”
“年少轻狂不是错,但光阴不可轻易放过,听我的吧,先考取个好功名,至于将来的事情,那还有很多可以自主的地方。范仲淹、王安石等人文章极好,为政也同样极佳。有一天你的仕途顺了,于国于家不都是幸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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