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师傅您决定吧。”阳翰笙相信应用的算法已经是最优化的,毕竟大公司不缺勤劳的码农,话说他有不少本科同学也都去了优步之类的企业。
朝露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只默默看着专车在三环上一路向北行驶,直至来到三元桥附近,继续往西去了。
“我们要去西城或海淀吗?”她出声问道。
“嗯,海淀黄庄,很久没回去看看了,想来你这些年也不曾踏足那边吧。”
呃……其实上周刚去过,还跑到海中市场里转了一圈,不过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阳翰笙望着窗外稍纵即逝的风景,似是惊叹不已。
“这些年北京到处样子都变了很多哦,你不要被吓到,”她调侃道。
“不会,”他转过头来望向她,“我喜欢有变化的地方,有种全新的观感。”
怎么有种一语双关的赶脚?朝露的心跳因为他专注的目光而漏了一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是这样吗,哈哈。美国确实好山好水好无聊了些,难为你一直待在那边。”
笑得好干……她律政圈社交花蝴蝶的情商去哪里了?
“我带回来的那些信,你有读么?”冷不防阳翰笙突然转移话题。
“读了一些,那时候真是年轻啊,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让我坐立不安。”朝露笑嘻嘻地故作轻松,“现在再去看那些当时堪比天大的困难,真是有种惨不忍睹的既视感,难怪辛弃疾会写出’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字句。”
“真的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吗?我怎么觉得少年时代的烦恼也是客观存在的,不能因为现在长大了、烦恼不同了,就一味否定过去。”
阳翰笙意有所指地说完后,狭长幽深的眼睛直视她,仿佛一眼望进她的灵魂,“谢朝露,如果我现在想完成当时没有做的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傻了呢?”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这是她做律师这些年来学到的标准答案,然而她没有说出口,只是不自觉地在心中想道。
等他们在海淀黄庄人大附中的门口下了车,谜底便昭然若揭了。她隐隐察觉到他的意图,一时间心乱如麻。
“我想请你吃这间麦当劳,会太寒酸吗?”
朝露从窗外看进去,里面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或是带着孩子的家长,他们两个30+且单外套加起来就超过十万人民币的成年男女,站在全民速食店的门口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这是她深锁年少时期的一个梦,他能主动提出来算是有心了,而她也愿意跟他一起去完成它。
“走吧,我才不会给你省钱呢,”她微微笑道,“一定点最贵的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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