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夙弦循声望去,待看清楚眼前的情境,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果然,她就知道,夙绫是不会让她失望的。
就在酒楼的不远处,一匹受了伤的马儿浑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在它的不远处,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而夙绫,正在给他诊治。
当然,这只是从夙弦的角度来看,但是从另一个人的角度来看,却没有这么简单。
面前的少女,周身并无多余的装饰,一袭鹅黄色衣裙,身形纤弱袅娜,有着一种弱柳扶风、惹人怜惜的美感,面上的轻纱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她俯下身去,手法极为精妙的将银针扎入那侍卫的穴位之中,随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银针极有韵律的颤动起来,而先前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已经慢慢地停止了流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的额头已经微微沁出了汗珠,只是眼神却依旧那样的坚韧专注,与那柔弱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似是给她渡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叶天骄痴痴地看着她,似是忘记了呼吸。
“少主,少主,”身旁的侍卫见少主一动不动的呆坐在那里,还以为他是吓傻了,连忙推了推。
叶天骄这才回过神来,随即立刻走下马车,径自越过人群,来到了夙绫身旁,露出一个自以为英俊潇洒的笑容。
“多谢姑娘救了我的护卫,还请告知尊驾府上,待我安顿下来,便亲自上门道谢。”
夙绫极为有礼的微微福身,“举手之劳而已,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见了都不会坐视不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旁人即便有心,却未必有姑娘这等本事。姑娘这般慈悲心肠,又有这等医术在手,将来必不会寂寂无名。”
夙绫只淡淡浅笑,“公子过奖了,这位小哥性命已经无碍,只要回去按时涂抹伤药,躺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了。”说着,夙绫从袖中取出一小巧的白瓷瓶,递给了叶天骄,转身便要离开。
“姑娘,”叶天骄却试图拉住她,“姑娘还未告知府上……”
“二姑娘,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去家庙吧,若是耽搁了时辰,天黑之前赶不到,主君和大姑娘责罚下来,奴婢们可担当不起。”
叶天骄的动作一顿,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主君”二字,在这月都,能被人称一声主君的,除了夙阀家主夙疆还有谁?
这一迟疑,夙绫已经上了马车,叶天骄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追上前去。
若是一般的人家,他有好感的女子,大不了讨了来做个妾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夙阀的小姐,就不可太孟浪了。
他这次来夙阀是做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也记得父亲之前的嘱咐,这次一定要娶到夙阀的长女公子夙弦。
传闻中,这位不仅人长得美,而且极为端庄贤淑,宜室宜家,是最适合的当家主母人选。
且这夙弦是夙家嫡出,又是夙疆最宠爱的妹妹,她在夙阀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大夫人之女夙琅,若是能娶到夙弦,于他们叶阀的未来,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叶天骄若有所思的上了马车,与夙绫的马车擦肩而过,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据他的了解,夙家只有两位嫡小姐,一位是奚老夫人的老来女,夙疆的嫡亲妹妹夙弦;另一位则是如今的夜大夫人所生的夙琅。
按照世家的规矩,这两位,都不能被人称为二姑娘,那么刚才那位二姑娘,显然只能是庶出了。而且方才听闻那仆妇话中之意,那二姑娘是要被送去家庙的,可见在夙家并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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